一样是红色,有鲜红的,也有红得发沉、在日光下显得有些黑的。
也难怪松烟要拿帕子包着,换作是谢筝,想到这玩意儿烧红了烙在人身上,就头皮发麻。
女人家面子薄,他和竹雾两人拔腿就溜,估计都是不成的了,转头他们爷必定削他们一顿。
谢筝来回翻看那几根黑红色的,绳索算不上新,但也不至于陈腐到退色的境地。
那些光彩暗沉的,恐怕已经染了有些光阴了,便是扔进冷水里,也不见得能洗出甚么来,真花力量揉搓,就算是浅显的染料,许是都会被搓掉色的。
要不是手里还拿着那些红绳,他都想反手握住她的手了。
陆毓衍垂眸看着谢筝的手,跟翠绿似的,指尖扣在他的手背上,指甲盖圆润敬爱。
陆毓衍微怔,下认识瞥了谢筝一眼,压着声音叮咛道:“一并收起来带回衙门里去。”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陆毓衍道:“我晓得。”
谢筝探头一看,是一块新月形的铁片,从大藐视,恰好能够烫在女子私密处。
哪曾想,她离及笄另有小半年,就差未几日日都跟着陆毓衍了。
谢筝迷惑,问道:“要热水做甚么?”
谢筝半侧着脑袋看他,不自禁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动机――此人长得是真都雅,不但是眼睛,连嘴唇鼻梁都戳人得紧。
举着的手放了下来,陆毓衍闭上眼睛,缓了缓被日光刺出来的光影。
那张拔步床的做工可真了不得,用料雕工堪比旧都世家一代传一代的老太太们睡的床了。
可再舍不得,谢筝还是逼着自个儿去看那些红绳,这案子牵涉了几条性命,好不轻易得了停顿,更要乘胜追击。
谢慕锦固然不爱动刑,但谢筝也传闻过一些拿铁块烙犯人的事情,再想想被架在铁架上烤的肉块,谢筝只感觉牙都痛了,她怕是有三五天不想碰碳烤的牛肉、鹿肉了。
她倒吸了口冷气,再看那铁片就浑身不舒坦了。
谢筝迷惑极了。
谢筝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缩回了榻子上,紧紧抱着棉被。
从箱笼里取了张被罩,谢筝把统统金饰头面一股脑儿的倒在被罩里,一个屋子的还不敷,统统房间里的一点不拉都带上了。
特别是这一本端庄做事的模样,叫人舍不得移开视野。
松烟端了盆温泉水来,放在了地上。
松烟一个没吃过猪肉的少年人,对上一堆男女行事时的器具,只感觉脸上耳根都烧得短长。
陆毓衍表示松烟把铁片收好,道:“去取了铜盆,装些热水。”
晓得还用热水?
晓得陆毓衍的意义,谢筝一面把红绳交到他手中,一面嘀咕道:“深深浅浅的,总感觉有点邪乎。”
大冷的天,章家妈妈坐在庑廊下避风洗衣。
他当时就剩下一个动机,幸亏谢女人已经出去了,这些如果让谢女人翻出来,那……
松烟硬着头皮翻箱倒柜,直到翻出来这个铁片,细心一看,浑身的热气退了大半,从速把帕子包了送出来。
松烟说着说着,脸都红了起来。
谢筝拉住陆毓衍的手,点头道:“洗血迹都用的冷水。”
也是,会丧芥蒂狂、迫使女子烧情疤的男人,做出这类事情来,又有甚么奇特的。
实在也没有畴昔好久,就是这个年初,她刚过完生辰,仲春末倒春寒,头一回葵水,来势汹汹,又毫无筹办,衣裳被褥一塌胡涂。
她也猜想这些红绳不对劲,乃至有那么一瞬,脑海里闪过这些红色的染料很有能够是血迹,但那委实耸人听闻,一时之间,她也没有细细往下想。
陆毓衍挥了挥手中的红绳,道:“看看这到底是甚么?”
再展开时,他刚出声要换松烟和竹雾,就听得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松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