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在想甚么?”
树林外,只能模糊听到余音的人群这时已经全然忘了牙兵们的警告,忍不住蹑手蹑脚地悄悄向前,只为能听得再清楚些。
想到这儿,高仙芝嘴角微扬,看向沈光的目光更加对劲,可惜自家三个女儿没一个能打的,她们拴不住沈郎的心。
想到这里,程千里看向在一众乐人里显得鹤立鸡群的沈光,不由有些妒忌起高仙芝来,前有封二,后有沈郎,这高丽奴何其之幸,能得此二人,而他部下就满是些无脑莽夫,能打又如何样,安西向来不缺能打的虎将!
“那就听封兄的。”
过了很久,席间世人才规复过来,白孝节更是直接叹道,“听了这首曲子,便是高都护的烧尾宴,都让本王感觉索然有趣,心中欣然若失,为之神伤。”
白孝节这位龟兹大王已经浑然忘了甚么烧尾宴,他现在满脑筋都是那仿佛能沁入民气深处的曲调,莫名地想起他当年初到长安时碰到那位小娘子,又蓦地想到了别离时两人的凄怆和不舍。
“为河西大节度使贺!”
封常清看着一本端庄不像是在开打趣的沈光,满脸的痛心疾首,“风骚萧洒似沈郎你如许的人儿,如何能钻到钱眼里去!”
所谓“烧尾宴”,乃是前朝孝和天子李显复辟后想出来的玩意儿,传说中鲤鱼跃过龙门时,会有天火烧掉鱼尾,鱼才气化龙飞去,因而这位天子下旨凡朝臣升迁,需向天子献食。
“都护不差钱!”
他和高仙芝本就资格功劳相仿,谁来当这个安西多数护,说穿了还是得靠朝中有人,这天底下另有比贤人更大的背景么!
一杯饮罢,高仙芝复又满杯后高举道,“这杯某敬诸位!”
沉默好久的封常清忽地开了口,他不像自家主君早就听过沈郎这首新曲,是以也堕入了回想中,此时方算是回味过来。
沈光看着满脸正气的封常清在说完这番话又顿了顿道,“这事情沈郎你出面分歧适,这铜臭小人还是我来做,到时赚来的财帛三七开,我三你七,沈郎感觉如何?”
沈光没想到高仙芝竟然牌面这么大,连这份烧尾宴的食单都能弄到,虽说只要十道菜,但估计这破钞绝少不了。
世人又是齐声道,不过这回程千里没有举杯,高仙芝也只当他不存在,然后表示沈光让乐人们吹打扫兴。
“我在想,如果在我那块地盘上建座专门吹吹打曲的厅堂,让乐人们吹吹打……‘雅乐’,该收多少钱合适,都护又是否……”
底下的乐人们也听得如痴如醉,不独如此,就连那些本该忙活的宫人们也听得出神,忘了斟酒,忘了传菜。
“这便是沈郎想到的赢利体例……呵呵!”
当然世人里也不乏对这首曲子无感之人,但他们看着四周世人的神情,便都默不出声,他们固然没法被勾起苦衷,可也得承认这首曲子起码不刺耳。
“诸位,某得河西大节度使抬爱,向朝廷保举某都知安西兵马事,此后还得请各位与某同心戮力,护安西承平。”
烧尾宴还是准期而至,一道道菜肴递次而上,旁人如何沈光不清楚,他退席后倒是吃得甚是舒爽,并且他又想到了赢利的新体例。
但是开现场吹奏的音乐会,乐人们都是熟行,他又不缺曲子,只要找个合适的处所做音乐厅便能立马卖票赢利。
因而李显即位后,便命令大臣们凡是晋升,就得请他用饭,到最后为了去蹭大臣们的饭吃,他便常常汲引大臣,成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