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朝封常清笑了起来,然后自从那箱黄金里,取了十枚马蹄金后又道,“如许封兄自能归去处都护复命,别的也能再热诚那白大虫一回。”
封常清和沈光解释起来,白孝德是藩国王室后辈,恰好是个无脑莽夫,和安西军的将士比武时又向来不吝命,才得以屡战屡胜,是以安西军中恼他的不知有多少人。
沈郎将长杆递给边上的牙兵,又从多闻那儿接过帕子擦洁净身上汗水后,领着封常清进帐叙话,“封兄,可吃过了没?”
“封兄,某只晓得,都护乃军中大将,当奖惩清楚,沈光不过新晋之人,无有拿得脱手的功绩,如果领这百金,只会使都护威名受损。”
“封兄,这百金还请你带归去,无功不受禄,某在都护麾下,还未有功劳,怎能坏了都护名声。”
“本来如此,多谢封兄提示,我自会谨慎这白大虫。”
沈光听罢连连点头,虽说那位龟兹王子说话有些不过脑筋,但他觉着这位实在算不上甚么恶人,顶多是个大龄中二罢了。
“封兄,某虽做不到如颜子那般一箪食一瓢饮,安贫乐道,但也有自知之明,某在都护麾下,寸功未立,不当领受这百金。”
“某不过是喝了些酒,岂能受此百金。”
“封兄美意,某心领了,不过某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这百金某受之有愧,但是这白大虫这般混账,十金某还是受得。”
看到打断本身的封常清,沈光只打了声号召,便见封常清已自侃侃而道,“枪术不过是刺击格挡,某观沈郎用枪,已得此中真髓,何必自谦。”
“白孝德在安西军中多有恶名,沈郎将他喝趴下,是大快民气之举。”
沈光的答复让封常清也不由为之动容,可他仍旧不动声色地持续道,“沈郎,你当晓得都护性子,都护送出去的东西,焉有收回的事理,你不收这百金,便是落都护的脸面……”
空旷的高山上,沈光赤膊端枪,和一名牙兵不时在画好的白圈内游斗。
圆圈里,沈光活络地扒开了曲二的长杆,接着顺势一记下劈,打在曲二肩膀上,幸亏他最后收住了力道,这下打得不算太重。
沈光扶住封常清道,却不料封常清极其果断,硬是躬身施礼火线自重新端坐,然后将昨晚和高仙芝的对话讲给了他听。
曲二久攻不下,不免有些烦躁,想他在都护帐下的牙兵里,使枪也是把妙手,数次大战皆有斩获,却未曾想面对没上过疆场的郎君,竟然讨不了半分好。
“沈郎有所不知,当今的龟兹王无子,这位白大虫是王位担当人,他如果入安西军,万一有个好歹,我大唐脸面上可欠都雅。”
“曲二要输了。”
“如此可称得上分身其美!”
沈光早就听牙兵们说高仙芝向来奢遮,脱手风雅,是以安西军中将士都情愿为他效命,但是他还没立下寸功,这般重赏有些过了。
“千杯不醉沈判官,岂止是薄名罢了。”
封常清看着满脸欣喜的沈光,不由大笑起来,“白孝德有个诨号唤做白大虫,安西军中被他挑落的虎将,驰名有姓的都有二十好几,那些人畴昔也曾在酒桌上朝他发难,成果都被这白大虫给热诚归去,单以酒量论,这白大虫在这延城里敢称第一,没人称第二。”
沈光对白孝德没有成见,在他看来这位一心所求就是为大唐效力,在军中建功立业,只是手腕有失公允。
“封兄的意义是,某现在在安西军中也略有薄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