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叹了口气,这便是吐蕃人这等半游牧帝国的上风地点,他们以劫掠为名誉,就像是蝗虫那样扰乱边地,让人不堪其烦。
沈光说话时,亦是看向了身边的南霁云张小敬他们,自古轻敌乃是大忌,特别是那些龙武军,他们久在长安城,向来都有种天下第一的傲气,这回打吐蕃人实在太太轻松,不免会让他们生出一种吐蕃人不过尔尔的错觉。
不过这些豪强和蕃部头人也都是机警之辈,竟然将那些夺来的马匹都送到了戍堡外,别的又杀了十几头活羊,要给沈光他们道贺。
“张兄,你忘了陈校尉他们扑灭的烽火了,眼下敦煌城那边必然会派出马队过来扫荡,那些吐蕃人如果不想死在这儿,必然会逃往他处。”
“都是自家人,客气甚么。”
比及这些豪强和蕃部头人悻悻分开时? 戍堡内那些捉来的吐蕃俘虏全都在堡内的空位上排了个划一? 豆卢军的兵士们挨个儿问畴昔,但凡是真的吐蕃人,直接一刀了账,没留活口,剩下的俘虏满是被吐蕃人这些年征服的吐谷浑人、党项人和沙陀人。
憩息过后,沈光自领着步队出发拜别,这回那绿洲上的百姓和蕃部们都是扶老携幼地过来相送,这才让张巡他们体味了把甚么叫做王师的感受。
“那这些吐蕃人岂不是会去别处劫夺?”
“郎君,城外疆场那些……”
“多谢郎君。”
世人行了半日,倒是碰到了自敦煌城而来的骑军,那领军的将领也是崔器熟谙的熟人,简朴酬酢后,晓得陈同那儿吐蕃人已被击溃,这将领拜见过沈光后,便没再急着领兵驰援。
勘验过鱼符和文书,沈光他们方自进了敦煌城,这时候那守城的火长已自说了很多让沈光感兴趣的事情,他如何也没想到岑参早解缆了近月,最后竟然在敦煌城里逗留至今,不过他倒是写出了首好诗,直叫城中大家传唱。
几个豪强和蕃部头人想再和沈光扳话,只是沈光却不肯逗留太久,只让他们去寻陈同? 这些豪强和蕃部头人如果情愿让家中后辈去安西参军搏个出息? 他自是欢迎? 如果只是纯真想攀附些好处? 那便算了。
沈光可不在乎刚才杀掉的那些吐蕃人所代表的军功,如许的乌合之众,豆卢军只要能提早晓得他们的意向,杀溃他们也不是甚么难事,倒不如卖个好给陈同和这些底下的豆卢军士卒,今后镖局在这儿开分行自有好处。
未几时,几个豪强和蕃部头人便到了沈光跟前,“拜见郎君!”
“刚才也是吐蕃人被我们给打懵了,不然如果他们提早有筹办,这一仗不会这么轻松。”
沈光在边上说道? 眼下青藏高原正处于气候潮湿期,才得以让吐蕃人建立帝国,但是这高原上的产出仍旧不敷以支撑吐蕃日趋收缩的人丁,这也是吐蕃人明知大唐强大,却始终想冲要下高原,侵犯河西陇右的平原地区。
沈光说话间,自是让豆卢军们去打扫疆场,然后朝身边众将道,“诸君辛苦,比及了安西,我自为大师叙功。”
未几时,返来的豆卢军兵士都是喜笑容开,他们这回跟着沈光这位朱紫沾了光,没费甚么力量就轻松斩首百余级,俘虏也抓了大几十,再加上沈光他们冲杀时起码杀伤了两三百吐蕃人,可谓是大获全胜。
对于沈光将那些吐蕃人首级让于豆卢军,南霁云和雷万春满不在乎,崔器则是不美意义开口和畴昔的同袍们争功,而张小敬那便是不屑于此等首级功。
“张兄不必奇特? 河西这边和吐蕃交界的处所多数如此? 边军和百姓都跟吐蕃人仇深似海,便是陈校尉不杀这些吐蕃人,他们也活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