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如何也没想到，没了那些莺莺燕燕的美艳胡姬，方才还目不斜视的封常清竟然一本端庄地说刮风月来，并且还头头是道。
“那不知沈郎要买几人归去？”
安老夫朝沈光问道，他是昭武九姓中的安国人，曾在安西参军，厥后分开军中干起了练习柘羯和发卖仆从的活动，和封常清有些交谊。
“沈郎，那是我安国独占的柘羯郎，沈郎如果有兴趣，也可买上几名归去。”
看到有少年们偷瞧高朋，充当教习的军人里有人喝道，然后数鞭子抽打下去，本来还热烈的练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少年们只能强压着猎奇，偷偷打量沈光等人。
刚走出来没多久，那些胡姬们此起彼伏的娇喊声全冲着封常清去了，因为沈光用心落了半个身位以示尊敬，而那些揽客的胡姬们全都把身着绿锦袍外罩大红半臂的封常清当作了奢遮的豪客。
走近时，沈光只见这老夫阔面狮鼻，短须如钢针般竖起，声如洪钟，望之便如同头威武的老狮。
“虔诚可靠，能懂汉话，最好还会些技术活。”
封常清毫不睬会那些掩门卖笑的胡姬，只领着沈光往街道内里走去，他们身后那些牙兵们则是伸脱手不时在那些胡姬身上摸上把，胡姬们也不觉得意，这安西军的将士向来都是多来帮衬她们的恩客。
“封兄是这儿的常客？”
安老夫说话间，自让部下去遴选仆从，接着领着沈光他们去了练武场前面的大厅里待客。
“十人便算八十贯，沈郎若买二十人，便付一百五十贯就行。”
“安老哥，这位沈郎是某的朋友，想在你这儿买些人用。”
封常清不做解释，只领着沈光往某处大院径直而去，未几时到了门口，那扼守的军人看清楚封常清样貌时，两条腿都打起颤抖来。
沈光感觉本身这不算是拍马屁，本日出门以来就他所见，封常清的确就是这延城里的大佬，仿佛谁见了他都怕得要死。
安老夫并没有笑话囊中羞怯的沈光，能被封二亲身带来，便申明封二也极看好这位沈郎，说不定今后这位沈郎就能成为他的大主顾。
封常清的声音里清楚有几分对劲，沈光听出来了，这时他身后王神圆开口道，“郎君有所不知，封判官向来嫉恶如仇，这城中的恶人都怕封判官寻他们费事！”
“见过封判官。”
沈光记得练武场上那些少年，多数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也有像多闻那般十三四岁的，想到那些成年军人动辄挥鞭抽打那些少年，他有些不忍。
安老夫手上，柘羯郎才是他最大的买卖，这些从小被他买来的孤儿，经历过最残暴的练习才气成为柘羯郎。
沈光顿时感觉封常清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只是种假装，这家伙实在就是个腹黑的闷骚男，并且还喜好装逼。
沈光偶尔转头瞥了几眼，没想到就连向来沉默寡言、浓眉大眼的王神圆也不时会摸上几把奉上门来自荐的胡姬。
“某这里卖出的奴儿，俱是对仆人忠心耿耿，这会技术活也不难，但沈郎若要这些奴儿大家都懂汉话就有些难办了。”
“好，那便二十人。”
“沈郎既是封判官的朋友，便是某的朋友，十贯一人，如果买的多，某再算便宜些。”
“看甚么看，好生练习！”
“安老哥，内里那些少年也是奴儿吗？”
“安老哥，某不求大家都懂汉话，但有几个聪明的能懂，还能教其别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