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世人闻听,都是倒吸口寒气,这位沈郎君瞧着温文尔雅,未曾想这般豪气,那三个牙将都是刮目相看,俱是大声道,“某亦饮大盏,不叫沈郎小觑!”
高仙芝镇静极了,他没想到沈光还真能把五人都喝趴下,陈判官是他帐下白叟,虽是个老酒鬼,可这长季子年近五旬,就是酒量撑得住,可这肚子却一定撑得住。
三大盏下去,三个牙将已经跟不上沈光的节拍,他们虽说在军中善饮,但是和喝惯了白酒的沈光比拟,他们那点酒量不敷为道。
牙兵里不乏胆小的,有人开了头,王神圆这队全都押了沈光,叫旁的牙兵们都笑话起来,感觉王神圆他们全队都得了失心疯,都护向来豪放风雅,常借着开赌赏钱于他们,现在押沈郎君百金,既是汲引,也是不看好这位沈郎能赢。
王神圆看着队里的兄弟们,缓缓开了口,“郎君不是孟浪之徒,你们若信某,便都随某押郎君胜。”
陈判官嘲笑道,他去了龟兹后,便要筹办回长安,他不像别的那位同僚还要在都护帐下听用,面子上挂不住用小杯,不然就是赢了今后也要为人嗤笑。
余下牙兵们也随之呼喊起来,虽说输了钱,可他们内心感觉痛快极了,想他们何时见过这等酒量如渊似海的大丈夫,这时候再没人妒忌沈光的样貌。
看着世人皆心悦诚服地为高仙芝的慷慨风雅喝彩,沈光也不由佩服高仙芝这份胸怀派头,难怪这小勃律,三任安西都护皆不能讨伐,唯独高仙芝能领兵成行,破其国执其主,献俘于长安。
“诸位,请。”
王神圆和部下牙兵们神采都涨红了,看着三个牙将,口中大喊起来,“倒,倒,倒!”
看到沈光说话间傲视自雄,高仙芝益发赏识,拊掌笑道,“沈郎筹算如何斗酒,还不快快道来。”
一时候,这赌注下得更加地大,可沈光满不在乎的安静模样让高仙芝更觉成心机,因而他自朝纷繁下注的众幕僚道,“某也不占尔等便宜,某再押沈郎百金。”
见舞姬们皆押了沈光,再瞧着这位沈郎君玉树临风的模样,幕僚里有人咬牙切齿间不忿道,“生得都雅便了不起么!”说话间,竟是掏空了身上荷包,押了陈判官。
对于这等调笑,沈光自不在乎,他畴昔那些损友可比高仙芝毒舌很多,等他再回大帐里时,只见高仙芝将赢来的货币分于王神圆他们和舞姬乐工,而他的两百金则是赏赐给那些输了的牙兵和幕僚们,可谓是皆大欢乐。
大盏接着大盏,沈光喉咙起伏,蚕食豪饮间面色如常,他深谙比酒的诀窍,要喝趴下别人,气势上毫不能输。
沈光浅笑以对,倒是没感觉陈判官不敷磊落,那三个牙将甚是嫌弃地瞥了眼陈判官后离他站远了些,就连牙兵们也鲜少有人押他这个最有能够赢下赌局的人。
摆好的长案上,沈光面前一溜的大盏摆开,全都盛放满了于阗海内所酿的葡萄酒,而他劈面五人,那三位牙将和别的一人全都换了大盏,只陈判官仍旧用小杯。
话音未落,那些舞姬们已自喝彩起来,随后王神圆和部下牙兵们亦是高喊起来,“郎君威武!”
沈光说话间,自端起大盏饮起来,这葡萄酒于他而言和葡萄汁无异,他喝得极快,未几时大盏便见了底,劈面三个牙将见状也不由快了起来。
到第七盏时,沈光仍然面色如常,可劈面三个牙将里,终究有人倒下,剩下两个也接踵瘫软在地,吐了满地,至于那位对峙喝大盏的陈判官同僚,更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