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蕃贼探子忙不迭地从牙兵手中摆脱,接动手脚并用地爬到大帐中心,接着将三人的秘闻都交代出来,他们俱是在西市讨糊口,平时也跟着商队跑商,厥后被吐蕃人捉了,威胁利诱之下便和自家仆人做了吐蕃人的探子,只不过他们乃是跑腿的。
“李嗣业啊!”
哥舒翰看向一众部下,本觉得没人会主动回声,去没想到立马便是,“末将愿往!”的喧闹请命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以沈郎的风雅,这些鸟人没准归去武威城比跟着他去打蕃贼要能得更多的好处。
“你们三个求死,不过是怕扳连家人,真觉得本姑息没法找出你们的家人,就算砍了你们三个贼厮鸟的脑袋送回武威城,你们信不信还是能查出你们的身份来,到时候当诛你们满门,哦,不,男的全都杀了,女的全放逐当营妓。”
“你们三个贼厮鸟配本将骗你们吗,如果不肯说,真当本将查不出来吗,来啊,把这三个贼厮鸟砍了脑袋,拿冰块镇了,快马送回武威城……”
“将军,我愿招,我愿首告……”
“将军说话可作数……”
哥舒翰奸笑着,这时候他已经看清楚那三个蕃贼探子里,有两个还是汉人,心中更加不屑,“诚恳招来,你们在武威城中是听谁的号令行事,说不定还能死得痛快些。”
至于西北五镇里,天然以陇右、河西最强,安西北庭的兵力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两镇多,只不过安西军自从多了个沈光今后,不管是军辎武备还是军费都成了各镇里的俊彦,如何不叫旁人恋慕。
很快奔袭日月山的三千铁骑便停了下来,接着便就近寻了比来的避风山坳,跟着一顶顶帐篷搭建起来,兵士们纯熟地生了火炉,接着便烧水煮汤。
哥舒翰听三人招了自家主子,脸上嘲笑更加狰狞,这时候自有摆布部将道,“将军,可要杀了这三个贼厮鸟。”
哥舒翰顿时来了精力,他们当日分开武威城后便兵分三路,他还记得沈郎说过,武威城里的蕃贼探子说不准会把动静送归去,只不过一定就能快过他们。
哥舒翰放下酒杯,接着看着那三个低头不语,一副引颈就戮的蕃贼探子,嘲笑了起来,“你们三个觉得不开口,本姑息何如不得你们了么?”
“是,将军。”
“将军贤明,这等给蕃贼当喽啰的奸人,合该断后,某瞧他们年纪,当是有妻女的,到时候等回了武威城,某定要好好尝尝滋味。”
很快,三个做了唐人打扮的蕃贼探子被带了出去,哥舒翰看了眼后便朝盔甲上另有积雪的部下道,“且坐下,吃肉喝酒。”
“还不滚过来,从实招来。”
天宝十节度里,十雄师镇也是分高低的,因为大唐推行的乃是西攻北守的战略,是以河西、陇右、安西、北庭、朔方是不大看得起诸如范阳、平卢、河东军镇的,至于剑南和岭南五府那就更没有甚么存在感了。
三人抢先恐后地呼喊挣扎起来,但是哥舒翰却不为所动,直到他们被牙兵拖着快出大帐时方自道,“临时留他们狗头。”
见到哥舒翰做了决定,其他将领不免有些绝望,不过也不好开口说甚么,要不然那不就成了嫌弃自家将军了。
“你们三个贼厮鸟,如果诚恳交代,某说不定还给你们三个贼厮鸟留个后,免得百口都做了孤魂野鬼,祖宗都没人祭奠。”
大帐里,顿时有将领拥戴道,那三个蕃贼探子此时俱是盗汗涔涔,那为首的不由昂首道,“将军,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将军说得是,安西军端的是交运,我传闻李嗣业那厮但是得了天大的便宜,沈郎与了他安西烧春的干股……”
“迫不得已,呸,怕是蕃贼给得太多了吧,沈郎有句话说得好,唐奸便是唐奸,如何洗都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