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愿招，我愿首告……”
哥舒翰叹了口气，李嗣业本是河西悍将，厥后调去安西军，没想到倒是交了大运，就在他感慨间，外间俄然有牙兵进帐道，“主君，王都尉返来了，还抓了几个蕃贼的探子。”
“多谢将军开恩，多谢将军开恩。”
“那要不拖下去砍了。”
“将军贤明，这等给蕃贼当喽啰的奸人，合该断后，某瞧他们年纪，当是有妻女的，到时候等回了武威城，某定要好好尝尝滋味。”
三人抢先恐后地呼喊挣扎起来，但是哥舒翰却不为所动，直到他们被牙兵拖着快出大帐时方自道，“临时留他们狗头。”
“大胆，将军，要某看不如酷刑鞭挞。”
翻滚的铜炉里，茱萸独占的辛辣香气翻滚，哥舒翰将那些冰冻的新奇牛羊肉亲身片成薄片，下入锅中和军中的将领一道喝酒吃肉，酒酣时不由感慨道，“如果沈郎在某军中就好了，传闻安西军中此番出征小勃律，倒是多了很多鼓吹手，打鼓吹唢呐好不热烈。”
“你们三个贼厮鸟，身为唐人，竟然数典忘祖，敢做蕃贼的探子，真是好得很。”
三个蕃贼探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明显都是做好了赴死的筹办，如果换了以往，哥舒翰早就让士卒酷刑鞭挞了，不过在长安城的时候，有回罗希奭和吉温那两个苛吏拜访沈郎，他在边上听着三人交换审判用刑的心得，倒是记下很多有效的东西。
“李嗣业啊！”
大帐里，顿时有将领拥戴道，那三个蕃贼探子此时俱是盗汗涔涔，那为首的不由昂首道，“将军，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半个时候后，哥舒翰好生擦洗过后长舒了口气，这回大雪天出征，还真是端赖了沈郎所造的火炉，要不然雄师只怕早就损兵折将了。
哥舒翰听三人招了自家主子，脸上嘲笑更加狰狞，这时候自有摆布部将道，“将军，可要杀了这三个贼厮鸟。”
王都尉谢过后，自是赶紧喝起酒来，他亲身领着军中精锐的标兵为雄师探路，这三个蕃贼探子也是运气差，在林子里生火取暖，被他瞧到了一缕烟气，才抓到了这三个贼厮鸟。
很快奔袭日月山的三千铁骑便停了下来，接着便就近寻了比来的避风山坳，跟着一顶顶帐篷搭建起来，兵士们纯熟地生了火炉，接着便烧水煮汤。
哥舒翰顿时来了精力，他们当日分开武威城后便兵分三路，他还记得沈郎说过，武威城里的蕃贼探子说不准会把动静送归去，只不过一定就能快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