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这西门氏文辞直白粗鄙,这般献于贤人,是否污了……”
边上的小黄门调笑着说道,虽说鱼朝恩随雄师远征,自是叫他和别的二人不必受那风餐露宿、黄沙酷日和冰川绝域之苦,但是心中仍旧不免会生出几分妒忌,有了如许的资格,又和那位深得圣宠的沈郎君攀上干系,鱼朝恩此后在宫中必然是平步青云。
边令诚感慨着,感觉等高仙芝和沈郎带领雄师班师回朝,他今后也很多提携提携鱼朝恩,可不能生分了,这小子年青力壮,又有这等军旅经历,还和沈郎靠近,难保此后贤人不会重用他,就像当年的杨思勖那般。
“赏,赏,赏赏赏!”
倒吸着寒气,边令诚瘸着那条摔折的腿再次坐下来时,固然仍旧疼得短长,但是却难掩脸上的喜意,沈郎轻兵夜渡婆勒川,随后奇袭连云堡,在日出前便攻陷了这座号称接天之城的要塞,更可贵乃是此战雄师阵亡士卒不过三百人,乃是挑不出半点弊端的完胜。
“大将军莫急,大娘子非是抱病,而是旅途劳累,动了胎气,只要好好静养就没事了,某已经开了安胎的方剂,定时调度身材,用不了三五日,大娘子便能规复安康。”
拆开那封皮上火漆印鉴,边令诚自是取了内里的文稿看起来,成果这一看就先皱起了眉头,只见上面写着《安西军远征风云录》,下方落款是西门氏,他想来想去也不记得高仙芝雄师里有哪个是姓西门的。
看着拿着文稿脸上有些欲语还休的部下小黄门,边令诚问道。
“且派人快马往安西去,知会于某那半子这好动静!”
接下来边令诚便翻阅起这西门氏所著的文稿,初时满脸的嫌弃,自语道,“这等粗鄙笔墨也配著书,这西门氏端的不要脸面……”
“多谢边公!”
……
随后其他世人亦是回过神来,纷繁拥戴起来,“安大使说得是,蕃贼必败。”
武威城中,河西节度使官衙内,王忠嗣朝仓促走来的医官道,“环境如何?小女到底是得了甚么病?”
“阿翁,小鱼怕是在军中沉闷,不会连拉屎屙尿这等小事都写出来了吧!”
赶来的众将里,安思顺率先开口道,他和安禄山乃是堂兄弟,是以在王忠嗣帐下很有些难堪,提及来他早就和安禄山这个堂弟分道扬镳,只是这年初亲族干系不是说能抛洁净就抛洁净的,因而眼下他头个跳出来道。
这些小东西就是没个眼力劲,就该一辈子是个服侍人的命,小鱼这回倒是聪明了!
“另有吗?都拆了!”
来送战报的书吏又提了袋文书放送到了边令诚边上奉侍的小黄门手里,“如果边公无事,小吏便辞职了。”
延城,沈园,边令诚看着封常清派人送来的文书,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在腿上,随后便疼得从沙发里跳了起来,“好……”
那医官面带喜意的答复,不过他也是暗自感慨到底是四镇节度使的武家女,千里迢迢从长安城骑马来凉州,这都显怀了,这位大娘子仍旧气血畅旺,肚里的孩儿也精力得很。”
半个时候后,安西多数护府的官署内,便有身背靠旗的骑士策马驶出,直朝城外而去,接着每至驿站便换马骑乘,换马不换人,朝长安城奔驰而去。
“如何了?”
“是,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