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亲身点将道,席元庆和贺娄余润则是面红耳赤地大声应诺,随后便在帐中挑起将官和其所部兵卒,被选中者无不举头挺胸,繁华险中求,打赢这一仗,天然甚么都有,便是死了,妻儿家人也会获得多数护和沈郎的荣养,既如此,死有何惧。
见着席元庆那懒惰模样,贺娄余润不由为之气结,他不就是因为在多数护跟前发了几句牢骚,就被发配来和兵士们一起砍木头,他再去惹怒多数护,便得吃鞭子了。
高仙芝看向军中诸将,声音也变得更加冷冽起来,最后目光更是落在了席元庆和贺娄余润这两员大将身上,“你们不是感觉日日砍树不知要做甚,某本日就奉告你们,某要扎大木筏,派选锋敢死队乘筏逆流而下,从大桥上攻打蕃贼大营火线。”
席元庆和贺娄余润同时出声道,他们本就是中军的前锋官和副将,现在大战期近,正该他们捐躯赴国难,以报贤人和主君的提携之恩,跟着两人出声,其他将领也都是回过神来,再次大声拥戴。
“末将愿往!”“末将愿往!”
听到高仙芝的话,帐中将领们才明白过来,那些堆积如山的木料是做甚么的,不过想到婆夷河那湍急的河道和时不时掀起的怪郎,世人全都倒吸了口冷气,现在已近八月,小勃律这儿最多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要下大雪,这几日气候已凉,迟早都冻得很。
两人自砍木场回到帅帐时,只见军中旅帅以上全都到齐了,多数护也没有再穿一身锦袍,而是全幅披挂,这都叫两人精力一震,这是要开打了。
“这一仗说不准某也要亲身上阵冒死,席元庆,贺娄余润,这帐中众将和各军,任尔等遴选,明日天明,某要见到一千视死如归的选锋懦夫。”
“你!”
“鲜卑儿,你就不能安生点,有力量没地使,便去远远的砍木头,吵我做甚。”
高仙芝沉声说道,烛龙莽布支那一副死守等着他们退兵的架式确切令人恶心,哪怕他和沈郎的感觉以吐蕃人的国力决然没法扶养其雄师这般空耗,但是他们两人一样赌不起。
“沈郎派人来,想来定是蕃贼动了,我们终究不消持续在这儿砍木头了。”
“都护,沈将军那儿兵力是不是太亏弱了些?”
看着士气可用,众将抢先恐后求选锋之任,高仙芝方自道,“都与某闭嘴,蕃贼在大桥彼端留有万余部众,你们也知蕃贼便是妇人稚儿也能上阵提刀杀人,到时候选锋队亦是腹背受敌,以是上桥留守的选锋队还要照顾火油,如果事有不逮,便要焚毁大桥,乃是九死平生之事,你们且想清楚了再争。”
那木筏扎得再大,也挡不住冰冷的河中浪头,这回的选锋便是真正的敢死队,只不过眼下众将都已是战心炽烈,他们不远千里远征至此,目睹最大的那条大鱼已然中计,另有谁情愿就这般放过呢!
“你说哪个是鲜卑儿?”
“日也砍树,夜也砍树,与其这鸟不拉屎的处所挨冻挨饿,照我看倒不如合兵直接和蕃贼厮杀,免得……”
席元庆看着欢畅得发疯的贺娄余润,晓得这家伙是要被憋疯了,想当初这家伙制科取士后守选三年,本来能好幸亏长安城里当个闲散官,他却非要跑来安西当武官,两人熟了今后他才明白这厮乃是个狂躁的,真不晓得当年他是如何考上的,估摸也是家里费钱打通了考官。
高仙芝想到决定主动出兵决斗的沈郎,能设想获得他的决计,莫看沈郎向来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但是一旦建议狠来倒是叫人赞叹弗如。
跟着高仙芝的话语落下,本来还热烈非常的帅帐里顿时温馨下来,众将不怕冒死,但是这选锋队里留守大桥的几近就是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