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沈光使了个眼色,郭子仪蓦地大喝道,顿时叫那些将领全都讪讪不敢言语,赶紧坐了下去,这位副帅固然沉默寡言,但是技艺兵法为人都是叫他们极其敬佩的,并且这位副帅等闲不发怒,可一旦发怒,便是军法临身,谁都没有情面可讲,比起那位张黑子也不遑多让。
……
当时这位吐蕃副相发国中壮丁四十万攻打承风堡至河源军,西入长宁桥,至安仁军,自西向东打击,使得当时方才身兼陇右河西两镇节度使的盖嘉运将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到了青海湖东岸防备,但是谁能想到这四十万雄师不过是虚晃一枪。
结桑东则布声音降落,他本就是蛮夷,做事情不择手腕,要不然他为何要见唐军主帅,难不成还真的和对方谈天说地,然后两边约战吗?
将刀拢入袖中,沈光开端练习出刀的行动,摇摆的烛火里,他出刀的速率更加快准狠,如是试了几次后,方自还刀入鞘,然后放到结案上,接着睡下憩息。
“你们好生疗养,到时候留在我幕中做个属吏,闲暇时可为军士们奏曲,也教教军士们如何拨弄乐器。”
“我军兵少,岂能这般被动挨打,即使堡垒坚毅,但久守必失。“
现在他们远道而来,士卒们怠倦不堪,不必急着和唐军决斗,先摸清楚唐军的真假秘闻再说。
这一回乃是干系大蕃存亡存亡的关头之战,结桑东则布不惮于利用任何手腕。
“是啊,中论,唐狗残暴,我们何需和他们讲甚么端方……”
沈光则是任由他们颁发定见,他那位老丈人奉告过他,批示雄师,身为主帅就得胸有成算,让麾下将领们参与军略,不过是让他们能有个说话的场合,归正彼辈吵喧华闹也筹议不个端庄出来,等他们吵也吵过,他自拿主张就是。
“中论说得好,到时候我定要用唐狗懦夫的人皮做张皮床,头骨拿来做溺器!”
吐蕃的那位大相,没庐琼保氏的穷桑倭儿芒早就垂老迈矣,实际上主持吐蕃国政的就是这位结桑东则布,别的这个吐蕃副相也是自家老丈人丁中最难对于的吐蕃统帅。
沈光语气森然地朝众将说道,他这话是说给四镇将领们听的,这些人转投他麾下效命,求的是繁华繁华,不比南八他们这些和他存亡与共的熟行下,有些话需得挑了然和他们讲,免得今后费事。
上一个试图和唐人战役相处的大论,便是他身边这麾下头号虎将的祖父乞力徐,曾是大论,最后却因为信赖当时的河西节度使崔希逸的大话,觉得真能够蕃汉一家,两国通好,成果两边杀白狗会盟,随后撤了边疆守军,可没想到唐军反手便突袭青海,拓地两千里。
“凡大战当前,需得将帅心齐,士卒用命,方可言胜,你们所言的战法策画,本都护自有考量,只是接下来大战将起,本都护军命一下,便是尔等感觉本都护要你们去送命,尔等也需得奋力向前,不得后退,可明白了么!”
“中论,唐狗这般欺我大蕃,不如杀了乐工,剥了他们的皮……”
“愿为主君效死!”
看着帐中一个个仍然蛮横残暴的将领们大笑,结桑东则布也笑了起来,这回大蕃动员了五茹六十一东岱的全数兵力,抽干了统统青矫健妇,统统的库藏也都被取用,若仅仅只是击退唐军,那便是最亏蚀的买卖,只要逆推唐军,从大唐的城池里篡夺财产人丁牲口货色,才气弥补大蕃的丧失。
身为新投效的将领里的头牌,安重璋亦是率先大声应名,随后其他众将也都是纷繁拥戴起来,自家主君的权势财力他们都已经亲目睹过,他们在军中多年也从未有过这般奢遮的甲胄武备和后勤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