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大战当前,需得将帅心齐,士卒用命,方可言胜,你们所言的战法策画,本都护自有考量,只是接下来大战将起,本都护军命一下,便是尔等感觉本都护要你们去送命,尔等也需得奋力向前,不得后退,可明白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本来因为连日跋涉而怠倦不堪的将领们都是群情激抖擞来,结桑东则布笑着摆手道,“我们大蕃固然没有唐人那么多的事理,但是言而有信还是能做到的,那姓沈既然承诺和本中论见面,本中论天然不能食言,那几个乐工放了就是,到时候再屠光唐狗便是。”
这一回乃是干系大蕃存亡存亡的关头之战,结桑东则布不惮于利用任何手腕。
“中论,为何要去见唐军主帅?”
沈光扣问过那几个乐工在吐蕃国中的见闻,又扣问了那位结桑东则布的脾气后,欣喜他们道,然后让亲从官们送他们下去歇息,随后看向帐中众将。
哪怕大唐的国力远迈吐蕃,但是石堡城落在吐蕃人手里,大唐就只能持续被动防备,在边疆不竭构筑堡垒,以应对吐蕃人不时的小股军队犯境。
身为新投效的将领里的头牌,安重璋亦是率先大声应名,随后其他众将也都是纷繁拥戴起来,自家主君的权势财力他们都已经亲目睹过,他们在军中多年也从未有过这般奢遮的甲胄武备和后勤辎重。
“中论,唐狗这般欺我大蕃,不如杀了乐工,剥了他们的皮……”
敞亮的烛火下,沈光擦拭着完本身的精钢长矛和大横刀后,倒是拿起了哥舒翰送给他的那把七星刀,那是柄突厥气势的富丽短刀,刀鞘镶金嵌玉,缀以宝石,长度倒是能笼在袖中,关头是这把短刀刃口锋利,刀身坚固,是用上好的大马士革钢所打造,很适合用来偷袭。
关于这仗,沈光私底下早就和郭子仪、段秀实另有张巡他们细心筹议过,要说这此中手腕倒也大底不出帐中将领们所献之策,只不过不会有所公允。
只不过自那以后,大唐和吐蕃间的战役便几近即是全面发作,两边间的战役不过是为下一次战役蓄力罢了,结桑东则布这几年保持吐蕃国势,也是殚精竭虑,实在是大唐国力太强,在青海方向不竭构筑堡垒向前蚕食,若不是有铁刃城在手,他们能牵涉唐军的大半兵力,只怕九曲之地也早就被唐军占有了。
上一个试图和唐人战役相处的大论,便是他身边这麾下头号虎将的祖父乞力徐,曾是大论,最后却因为信赖当时的河西节度使崔希逸的大话,觉得真能够蕃汉一家,两国通好,成果两边杀白狗会盟,随后撤了边疆守军,可没想到唐军反手便突袭青海,拓地两千里。
从那些乐工们口中,沈光已经明白,吐蕃的那位赞普赤德祖赞早已不复年青时的贤明,就和大多数上了年龄的贤明君主那样,年纪大了便会安于吃苦,沉迷于酒色,这位赤德祖赞也未能幸免,这些年他已经将国政尽数交给大臣们打理。
傍晚时分,几个脱去吐蕃人服饰,只穿了件里衣的乐工们被送到了唐虎帐地的范围,看到几个乐工还算无缺,碎叶军的标兵们没有向吐蕃人的步队策动打击,两边很有默契地在相互的视野中退后,直到远去。
……
“戋戋小儿,何足道哉,本中论有宝甲护身,另有你们这些懦夫保护……”
“我军兵少,岂能这般被动挨打,即使堡垒坚毅,但久守必失。“
“唐人皆是卑鄙小人,中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