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真是痛快人,那某就厚颜吃郎君这顿酒了。”
拿着荷包,那逆旅仆人赶紧号召起部下伴计来,因而半晌间本来还狼籍一片的大厅便被打扫洁净,只是桌椅打烂很多,一时候倒也难以凑齐,沈光也不觉得意,只要了几张桌案拼在一起,就号召着崔器他们盘腿席地而坐,让店家上了酒菜吃喝起来。
小半个时候后,崔器和部下碰了头,这回他们倒是把沈光的动静给探听了个清清楚楚,样貌且不说,这位沈郎的才调高深,被那两位藩国的大王称为谪仙,不过更让崔器和牙兵们欣喜的是这位沈郎家财万贯,可不是哪个经常来府上打秋风的穷鬼元载能比的。
“头儿,不过是戋戋番邦公主,如何能跟女郎比拟,再说主君又是多么身份,这沈郎君只要不是傻子……”
比及沈光闻讯赶来的时候,两边都挂了彩,那些龟兹良家子和汉儿们都被摔得七荤八素,他们跟着老兵们习练刀枪还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去练拳脚工夫这等末技,倒是王神圆和阿谁满蓝虬髯的壮汉厮打在一起,难明难分。
王神圆拦住了崔器,他身后的牙兵和龟兹良家子另有汉儿们俱是横刀出鞘,和崔器一伙人对峙起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铁勒奴,真是讨打。”
“王队正,这是如何回事?”
崔器随口说道,只不过他这等话在王神圆看来就未免过分对付,因而冷声道,“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某拿下他们,莫伤了他们姓名。”
崔器部下的牙兵问道,他们本筹算到了驿站后,直接找到那位沈郎君,如果长得不差,那便带去敦煌城见女郎,但是现在看来这位沈郎不是甚么浅显人物,这就叫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光看着那笑得有些诡异的大汉,再看了眼他身后那些部下俱是雄浑的军汉,不由问道,“中间是何人,为何要窥测于某?”
“几位,还是解释下吧,你们探听我家郎君的动静,究竟有何用心。”
正所谓看热烈的不怕事大,而那逆旅的仆人便只要欲哭无泪了,他部下的伴计倒是有了拿了长棍,想要分开这些扭打的壮汉,但是却又抖着腿不敢上前。
“崔校尉,正所谓不打不了解,本日天气已晚,某请诸位吃酒,明日崔校尉再护送史娘子归去如何?”
这沈郎君看着像是个荏弱文人,可这性子当真是豪放大气,比那鬼鬼祟祟的元载可强多了。
“看起来这回那史娘子倒是没欺诈女郎,这沈郎君不失为女郎的良配,不过传闻那位龟兹大王成心召沈郎君为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