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犁王急道,这狗屁大王谁爱当谁当,他归恰是不想再留在这鼻屎大的尉犁城担惊受怕。
莫看眼下城内歌舞升平,一片承平,可他们和自家这位大王倒是再也不想待在这尉犁城装点承平了,前不久员渠城里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位龙大王向大唐奏请仿龟兹故事,请朝廷派员直管焉耆各地城池的事情,他们也是清楚得很。
即便再过千年,这位诗仙留下的煌煌诗篇还是辉耀千古,是这大唐乱世最灿烂的明珠。
“是啊,沈郎君,我等也愿随大王前去长安,只求能随大王一同奉养贤人。”
“沈郎君,不瞒你说,小王这所谓的国主当得实在是没甚滋味,只想前去长安朝觐贤人,只求今后能长居长安,奉养贤人。”
裴大想到自家阿耶,又想到长安城里的阿娘和弟弟,清楚他当年用心让人带回他假死的动静,只怕伤透了家人的心,今后他若要回长安城,必然是要在这安西建功立业,然后风风景光地归去。
裴大轻声叹道,他在安西这几年,除了刚来那会在员渠城外开逆旅时和人动过手,杀过几个不开眼的蟊贼以外,便只是练字练剑,昨晚本想着大开杀戒,却没想到那些蛮子被沈光领着牙兵和老兵们一个来回就冲毁了,叫他非常绝望。
“沈郎君,小王确切有事相求。”
沈光哪怕脸皮再厚,也不敢和这位诗仙比肩,因而他禁止了这位大王对本身的吹嘘,“大王如有事,无妨直言,某如果能帮得上忙,毫不推让!”
虽说大唐富庶,不差那几个钱,但是朝廷里那些大臣不免就会感觉不快,本来朝中就轻视边将,更不晓得会如何编排他们。
裴大在边上举着酒杯,看着那尉犁王君臣,有些话沈郎君不好说,他可就没那顾忌了,“郎君,这等事情,需得禀报都护府,郎君可没法……”
沈光和尉犁王步入那大殿,也感觉这位尉犁王实在是惨痛,他这王宫大殿还不及延城里高仙芝府中会客的大厅大。
只行了两条街,沈光便大失所望地收回目光,这尉犁城和大多数安西都会一样,没甚么特别的处所,不过是这儿商旅浩繁,蕃市的范围在焉耆镇仅次于员渠城。
沈光心机电转,只感觉这事情当真不好办,但是尉犁王君臣仿佛吃定了他,拿出了前不久在镇守府前泣血相求的架式,直接耍起了恶棍。
“小王曾听人说,那李太白是天上谪仙,但是听过沈郎君所谱诸曲,小王感觉沈郎君才是谪仙下凡,要不然我等凡人怎能听到如此仙音妙曲。”
“是啊,我等也情愿当个夫役长伴大王身边……”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哪怕面前的尉犁王再是小国寡君,可儿家也犯不着这般不要面皮地拍本身马屁。
尉犁王说话间,倒是推开身边案几,伏地膜拜,朝着长安城的方向叩首不止。
“郎君放心,我这就命人前去接引。”
哪怕安西这边武风极盛,但是那位李太白仍旧是人们争相追捧的诗仙,且不说别的,光是那首《静夜思》就足以让驰驱在丝绸之路的客商们潸然泪下,让那些阔别故乡的兵卒们吟诵,思念故里。
沈光看着那满脸谦恭的守城校尉,晓得王宫一行怕是难以回绝,因而便骑着马缓缓前行,趁便看看着尉犁城的风景。
宾主落座,尉犁王非常热络地和沈光攀友情,言语之肉麻,让沈光都有些吃不消。
很快,沈光他们便到了尉犁城中的王宫前,然后只见那位得了动静的尉犁王亲身来驱逐他们。
“沈郎君,小王已命人在殿中设席,请。”
“大郎,昨晚可纵情否?”
但是那位龙大王倒是能享用焉耆镇高低的扶养,当个闲散王爷,整日喝酒打猎天然清闲欢愉,但他们就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