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下乒铃乓啷地打起来,高力士满脸记念,当年贤人还年青的时候,可没少在贩子里和人厮打喧华,年青真好啊!
高力士想了想道,与其道听途说,倒不如亲目睹见这位沈郎君,说不定贤人也会有些兴趣,想到这儿,高力士起家道,“本日酒兴已无,你且归去当差吧!”
就在两人闲谈的时候,楼底下这时候已经厮打起来,夏季的长安城,虽说还是繁华非常,但始终是不及夏秋那般热烈的,这些无处开释精力的士子和纨绔子一旦争论上头,到最后还是得靠拳头来发言。
高力士扫了眼这母家的侄儿,脸上神采已经规复如常,这位沈郎君如此给他长脸面,他倒是不好回绝,提及来他府上也是好久未曾热烈过了。
“传闻那位安西沈郎笛音冲宵,搅碎漫天风雪,就连永兴姬都被轰动,临窗高歌……”
“有话就说,不必憋着。”
“叔父,这位沈郎君现在名声可大得很,不晓得多少人都想请他去府中弹奏一曲。”
麦友成看着那附耳低语的家奴,只模糊听得些内容,不由心痒难耐,但是又不敢开口扣问。
“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当日某几人就在平康坊内,亲目睹到永兴姬和歌以应沈郎君,只可惜沈郎君走得太快,乃至于我们缘铿一面。”
麦友成接话道,他倒是对沈光很佩服,毕竟这几日往石府下帖的权贵可不在少数,这位沈郎君竟然全都回绝了,传闻那位石市令愁的头发都白了。
长安的街头巷尾,风雪停歇后的酒坊食铺里,不时有人群情着几日前从平康坊传出来的故事,也让人们对沈光这个比来搅得满城风云的人物更加猎奇起来。
“仆人,那位安西沈郎往府里下了拜帖,还备下了重礼……”
某家酒坊里,几个外埠来的士子听到有人非议沈光,有性急的拍案而起,然后便和人争辩起来。
“永兴姬好久未曾露面,如何会为戋戋边地来的小子笛声所动,这沈光为搏名声,竟是连面皮都不要了!”
想到这儿,高力士不由叹了口气,他现在也是少谈国事,不再劝谏贤人,免得伤了主仆情分,只是一心奉养贤人摆布。
“叔父,小侄本日休沐,恰好陪着叔父四周逛逛。”
“哦,那李相可有批评过这位沈郎君。”
“那倒一定,贵妃很喜好沈郎君的乐曲,贤人听了几曲后,也说沈郎君曲风新奇,前所未见,足以开宗立派为天下先,长安城里无人能比得上。”
高力士没说甚么,圣民气机不成测,谁晓得是福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