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说到这里,倒是猛地闭了口,沈光这时候已经被裴大所写的字给吸引了,那看似毫无章法的草书实在是写得妙极,那墨迹好似活了过来。
“聒噪,你想在这里当一辈子伴计么?”
“我这就去和大伙说。”
沈光非常干脆利落地走了,王神圆更是巴不得从速走,这类武疯子最是吓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沈光如何也没想到裴大不但是那位唐三绝中的剑圣之子,还是个被通缉的逃犯,他在长安城中误伤性命后又拒捕,最后逃到了安西来开逆旅,五年里除了练字就是舞剑,要不就是杀牛宰羊。
足有半人高的铁剑剑身完整出鞘,沈光已自浑身汗毛倒竖,然后便只见裴大拔剑起舞,剑柄悬着的铁珠剑穗收回了哭泣的啸声。
将行囊挂在骆驼背上,裴小乙看着满不在乎的大郎,如何也想不通,大师为甚么不肯意分开这儿,每日迎来送往的待客,如许的日子有甚么意义。
“郎君这就走了?”
沈光本来是看裴大生得雄浑,才起了招揽的心机,但是没想到这裴大竟然是练剑成狂的武疯子。
沈光没想到堂堂剑圣之子,竟然跑来安西当厨子,莫非这绝世剑法练起来这么邪门。
裴大看着那些挑选留下的奴婢,拍了拍裴小乙的肩膀道,“走吧,到了火烧城,你就会忘了这事!”
“剑来!剑来!剑来!”
“郎君快走,莫要被大郎伤到。”
“沈郎君走了,说是有事得赶去火烧城,还说大郎如果情愿,便去找他。”
沈光没有挑选留劣等裴大复苏过来,归君子在这儿总跑不了,今后有机遇再来撩这男人。
牙兵们上前将沈光团团护住,个个拔刀在手,盯着那跳出院中舞动剑光,身若游龙的裴大,满脸的骇然之色,军中使剑者极少,但是每一个都是妙手。
伴计看着运笔如飞的大郎,凛然吟诵的沈郎君,只感觉说不出的相合,而这时候牙兵们也循声而至,不过没人敢去打搅两人。
“大郎,接剑。”
“遭了,大郎的病又发了。”
沈光和牙兵们回到大堂,遵循伴计的说法,裴大一旦练剑出神,旁人喊都喊不醒,如果冒然上前,非死即伤。
“大郎为何来安西?”
一通剑舞罢,裴大毫无停歇,复又练起阿耶传下的剑招,他脑筋里满是方才在书房里写的字和诗,手中的剑又快了几分。
“那是老主君。”
过了很久,裴风雅自吐气还剑入鞘,他本日方才明白阿耶为何要他和张长史学字,只是他过分笨拙,竟然花了六年才想通这此中的事理。
伴计没想到,这位沈郎君竟然说走就走,照事理不该是等大郎复苏过来,两人把酒言欢,再聘请大郎做番大事吗!
沈光见着旁若无人,在墙上大开大合运笔的裴大,如何也不感觉这位像是有病的模样。
看着浑然沉浸在本身天下中的裴大,沈光光荣他刚才没拿本身试剑,要不然他估计当场就跪了。
沈光终究明白甚么是武疯子,面前这裴大就是,他朝身边的伴计道,“裴旻裴将军,但是大郎故交?”
奔入书房,裴大就着那股狂醉之意,倒是取了笔墨,直接在室内的白墙上挥毫泼墨,书就起来。
“奉告大伙,某要去火烧城,情愿跟某走的便一道去,不肯走的便留下来,这里便送于他们了。”
沈光面露狂喜,双手剑后代早已失传,哪怕于老爷子复原的双手剑法也是杂糅了诸多套招,要说实战有多强,谁也不晓得,但是面前这裴大所舞的剑术,就连他身边的牙兵们都不敢上前。
“当然是好字!”
“你且放心,等酒劲畴昔了,大郎定然无事。”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