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方是宰相的夫人。
这女儿可一点不费心,大过年的趁着祭祖之际离家出走,一去就是好几年,一封信都不肯给家里来,对于一辈子都谨守妇道的郑氏而言,王琳的作派的确屈辱门楣,要不是长辈有令不得发作,郑氏恨不得直接将王琳浸了猪笼。
之以是有此一言,乃是当初杨国忠刚入朝堂时亦是投在李林甫门下,当时朝堂李党独大,杨国忠不过一介蜀中地痞,权贵看不上,清流不屑与之为伍,除了去拜李党船埠还能找谁?
“甚么哪位?都脱不了干系!”动静通达之辈一脸“你连这都不懂?”的鄙夷,道:“朝堂上那些官员你争我夺,最会晤风使舵、落井下石,瞅着崔家流浪,哪能不趁机踩两脚?”
“见过夫人!”
鲜于仲通毕竟浸淫江湖多年,对人间鬼蜮之事最为明晓。他一转念间,便知杨国忠本日唤他来此的企图,遂决然说道:“下官定会寻出罗希奭的不当之处,设法将其贬斥就是。”
杨国忠闻言赞道:“鲜于兄公然讯息畅达,虽僻处蜀中,对朝野之事皆在把握当中。不错,吉温与罗希奭一前一前任京兆府法曹,此职虽微,却能掌京中刑狱之事。李林甫这些年来恃此二人,办了很多大案啊。”
“本来他们都……”
“哼!还不是朝廷要拿人开刀,以是用心栽赃谗谄!”这较着是一名崔家的外嫁女,自打娘家遭遇大难后,她在婆家的职位一落千丈,对那始作俑者的恨自是罄竹难书:“如果让我晓得谁下的手,定要生撕了他!”
“王夫人过奖,不过就是相夫教子罢了!”
鲜于仲通心中骇然,面上却强装平静:“传闻二人暮年皆为李右相门客,他们能够起家如此,想来和李右相脱不了干系。”
身为宗子的王冼才调横溢,待人办事亦纯熟、圆润,各家都未曾思疑他会接掌王家家主之位。
杨国忠晓得吉温、王鉷与罗希奭实为李林甫最为倚重之人。吉温前不久被调职,让杨国忠觑出了吉温似在李林甫面前遭到礼遇的偏向,若将罗希奭再调到一个无关紧急的职位,则可撤除李林甫的两个得力虎伥。
一个小小度支郎,如果孑然一身,才是真的找死呢!
哪知……
“就是,连妖怪都出来了!”动静通达之辈赶快回身,背对徐氏。
可王琳的内心倒是一片死寂。
徐氏也算大师闺秀,固然家世比不上这些五姓女,可丈夫身为当朝宰相,也不惊骇她们的气愤。
杨国忠沉默半晌,方缓缓言道:“鲜于兄入职后,须大说罗希奭的好话,我再在圣上面前吹吹风,设法升一下罗希奭的秩级,将其调出京兆府最好。”
这一代的王家家主是王冼的二弟王琛,娶的是荣阳郑氏女,王家主母幼时在家并不受正视,嫁到王家后更是谨小慎微,谁知天降鸿运,只是次子的王琛却成了当代家主,一时飞上枝头变凤凰,职位不成同日而语。
面对王家这个主母,徐氏需求端着一点宰相夫人的架子,出门在外,代表的但是丈夫的脸面。
幸亏能和宰相攀亲,也不算屈辱了五姓女的身份。
固然王琳的作派让郑氏不喜,可好歹也是自家闺女,堂堂王家家主的嫡女,如何能这么不矜持,竟要主意向人提亲?
杨国忠嘲笑道:“哼,李林甫通过此二人节制京中刑狱之事,又在御史台翅膀甚众。他若想兴大狱,不过在其一念之间。”
王家主母身份骤贵,一时忍辱负重多年的怨气便止不住了,除了暗中对郑氏娘家的几个仇家停止打压外,在王家内部也大有一番行动,好好过了把当家主母的瘾。
杨国忠摇点头,说道:“李林甫晓得鲜于兄为国忠仇人,若鲜于兄将罗希奭贬斥,那李林甫定然迁怒至国忠身上。鲜于兄,那李林甫为相十余年,可谓枝繁叶茂,我们若公开与其相抗,那是得不到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