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所见皆是村落破败,比之客岁进京时更加冷落,等进入山东地界,乱世的气味更是劈面而来,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和拦路打劫的贼匪。
炮手们这才从亢奋中沉着下来,看看大人那丢脸的神采,立即就缩了缩脑袋。
“劳动公公台端,下官受宠若惊啊!”
这可不是之前碰到的挺而走险的流民,而是一伙真正的流贼,不是随便能吓退的,开炮请愿后,这些流贼还是两眼放光、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
沿着海岸线从长江入海口逆流而上,船行两日到了江都。
大船重新上路,次日出了淮安地界,进入徐州地界。
李川没有被直接召进宫,只得带着几名仆人去了驿馆候旨。
轰鸣声中,两条大船船面上共十门迫击炮顺次开仗,几百米的间隔,炮弹又是杀伤范围极广的杀伤性瘤弹,不需求直接射中,只要把炮弹打到流贼四周注能包管杀伤力。
这天傍晚,船到宿迁时被一群流贼拦住来路。
扬州还算不错,可到了淮安地界,江南的繁华和安宁就越来越远,到处都透着一股破败和冷落,特别是张献忠的农夫军又杀进了凤阳府,更有小股叛军流窜到了洪泽湖一带,运河两岸不时可见被毁的村落,无家可归的灾黎绝望的盘桓在运河边,不知所归。
“开炮!”
不过打退了这群流贼,一群向来没上过疆场的农夫终究不再忐忑,第一次在疆场上找到了信心。固然之前练习很辛苦,但练习毕竟不是实战,没有血与火的浸礼,再辛苦的练习和精美的设备,也没法上一支军队真正脱胎换骨。
“也罢,就依公公所言!”
运河上冷落很多,乱世一起,南来北往的贩子也少了。
一起出山东,入北直隶,半个月后,船过通州到了京师船埠。
船到台儿庄时,再次碰到了一伙上千人的流贼。
第一发炮弹在渔船群中着花,起码形成了不下三十人的伤亡,三发炮弹后,流贼已经被打蒙了,第五发炮弹,终究射中了冲在最前面的流贼头领乘坐的渔船。
这伙流贼约有上百人,架着几十条各式百般的划子堵住前路,为首一条男人威风凛冽的站在一条渔船的船头,挥动了两下不知那里捡的菜刀,喝令大船泊岸投降。
水柱冲天,炮弹落在了流贼前面的河面上。
巨响声中,船面上的一门迫击炮打出一发炮弹。
过了江都北上,已经算是江北地界。
让李川不测的是,王承恩竟然亲身等在船埠。
“恰是!”
而最早打完炮的炮手,已经装好了弹药,筹办再来一轮。
固然只是一群流贼,但只少让方才放下家具的卫所兵第一次找到了一点自傲。
王承恩忙摆摆手道:“京师重地岂可随便开炮,还是先将火炮托付神机营,转头陛下也要亲身看看火炮,到时再演示也不迟。”
王承恩笑眯眯道:“李大人忠于国事,亲身押送西洋火炮进京,陛下欣喜,咱家来接一下也是该当的。那西洋火炮安在,快让咱家看看。”
没有任何不测的,渔船被直接打成了一堆碎片。
李川忙登上船埠,跟王承恩拱手打号召。
“停!”
“他妈的,是大炮,快跑!”
流贼首级镇静地都快流哈喇子了,和这两条大船比起来,本身抢来的那几十条渔船连木伐都算不上,早就对出海当海盗神驰不已,若能抢了这两条大船,好梦就能实现了。
李川道:“王公公如果不信,转头下官令人打一炮便可。”
李川摆摆手,军壮们立即将二十门大炮和两百箱炮弹全数搬下船,交给前来领受的数京营官兵。本来京营官兵还筹办了车马,谁想这西洋火炮也实在太轻巧,那些带来的挽马竟没了用处,只需两名兵丁,便可推着装上了轮子的迫击炮奔驰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