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轲见这姓孙的豪阔,动不动给他点钱买糖葫芦、枣儿,就跟屁虫似的整天粘在他身边。晏轲聪明聪明,一脸机警劲,眼里有活,把老头服侍得非常舒坦。一来二去,晏轲就缠着他想学点儿本领。
传闻这老头有一年颠末上海,跟‘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打过一次牌。程砚秋在圈子里但是出了名好打麻将的主,手气好,技术硬,不想一场麻将下来,他唱一期的全数包银被这姓孙的一个子儿不落地全给赢走了,顺带着还免费听了几场戏。
“此言当真?”晏轲看向赵五。
有五爷罩着,保准你在这儿过得跟大爷似的,舒舒坦坦地上路。”
晏轲一声感喟,苦笑道:“都要死的人了,还当甚么大爷?二位都是脾气中人,能在这地儿碰上你们,也算是我晏或人宿世修来的福分。”
那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孙老头又染上了风寒,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眼看就快不可了。那天,麻将馆里来了三个天津的赌客,指名道姓的要跟孙老头大战三百合。传闻老头抱病了,便痛骂他装死,是个软蛋。晏轲一怒之下挺身而出,宣称本身是孙翻戏的关门弟子,还口出大言要这三个天津人光着身子走出赌场。
钱六暗松一口气,抢先道:“多大个事,还用得着五爷?明儿个我就给你弄一身孝服来。你从速的奉告我,这坎如何过。”
晏轲微闭双目,点头晃脑地说道:“俗话说的好‘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晓得我晏轲是谁吗?江湖人称小诸葛赛伯温,运筹于帷幄当中,决胜于千里以外,能掐会算,通天彻地……这活神仙嘛小的不敢当,但是要说帮六爷度过眼下的难关,那的确是易如反掌不在话下。”
老头对晏轲非常爱好,觉得他就是孩子,拗不过他,也就偶尔教他几招。不想,这晏轲一点就通,对麻将非常痴迷,不过半年工夫,竟然能反扣着牌盲打,自个儿还偷偷的在赌场里玩了几局,乃至赢了本身阿谁牌打得神出鬼没的店主。引得世人啧啧称奇。
晏轲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手一伸,钱六当即上前,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到晏轲的手里:“您喝茶。”
晏轲当时还不能了解这老头为啥这么不讲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学了点儿本领,就觉着本身牛得不可,把老头的话当作了耳边风。直到厥后出了事,老头死了,他才追悔莫及,也才明白老头是真把他当作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