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听他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晓得你小子能忽悠,但那是在外头,可在这交城监狱里,是五爷我说了算的处所,你如勇敢胡咧咧,我保管你这七天活得生不如死,但五爷是讲事理的人,你如果然能帮六子把这账给平了,咱哥俩也叫你一声爷。”
赵五看在眼里,气的一拍桌子:“我说六子,差未几得了,你还真拿他当活神仙啊。”
晏轲悄悄摇了点头。
秋夜的交城,万籁俱寂,百草结霜;远处的天空已出现鱼肚白,刑房里的晏轲正在闭目一张一张地摸着钱六找来的麻将牌,然后遵循挨次排在桌子上。一旁的赵五与钱六,正沉默不语,一脸庄严地盯着他。
传闻这老头有一年颠末上海,跟‘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打过一次牌。程砚秋在圈子里但是出了名好打麻将的主,手气好,技术硬,不想一场麻将下来,他唱一期的全数包银被这姓孙的一个子儿不落地全给赢走了,顺带着还免费听了几场戏。
赵五胸一挺:“只要别过分。”
要说打麻将,晏轲十岁时便在麻将馆里端茶倒水,耳濡目染学了很多绝活。当年还被一个外号孙翻戏的南边老头收为门徒。这孙翻戏麻将打的入迷入化,几张牌一出,就将敌手的牌算得清清楚楚。最令他恭敬的是,这老头不管赢了多少钱,到头来只会拿走一块大洋。
老头传闻后,不晓得哪来的怨气,唤来晏轲,二话不说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嘴巴,然后红着眼警告晏轲,“赌无大小,久赌必输;莫伸手,伸手必难回。”还说这打赌害人害己,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打赌家破人亡。
“得嘞,我这就去找。”钱六拔腿往外跑,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头望着晏轲:“这麻将牌好找,可面前三缺一,深更半夜的到那里凑四小我打麻将?”
姓孙的走南闯北,见地过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人物不计其数,想不到到了山西后,生了一场大病,倒在了旅店里,刚好晏轲去旅店给客人送烟,走错了门,唤来大夫救了他一命。
老头对晏轲非常爱好,觉得他就是孩子,拗不过他,也就偶尔教他几招。不想,这晏轲一点就通,对麻将非常痴迷,不过半年工夫,竟然能反扣着牌盲打,自个儿还偷偷的在赌场里玩了几局,乃至赢了本身阿谁牌打得神出鬼没的店主。引得世人啧啧称奇。
这三个孙子感受本身被个孩子戏弄了,气得当场宣称一圈定存亡,没钱下注的晏轲如果输了,自个儿留下一只胳膊。赌场里人声鼎沸,全都上来看热烈,赌场老板晓得晏轲技艺不凡,给了他一堆筹马又不失时机的号令大师押注。成果人越来越多,赌注也越来越大……
“拿钱平债那不叫本领,从那里颠仆再在那里爬起来,那才叫本领!”
晏轲挥了挥手,端起架子:“天机不成泄漏,让你找你就去找!”
晏轲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手一伸,钱六当即上前,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到晏轲的手里:“您喝茶。”
有五爷罩着,保准你在这儿过得跟大爷似的,舒舒坦坦地上路。”
那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孙老头又染上了风寒,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眼看就快不可了。那天,麻将馆里来了三个天津的赌客,指名道姓的要跟孙老头大战三百合。传闻老头抱病了,便痛骂他装死,是个软蛋。晏轲一怒之下挺身而出,宣称本身是孙翻戏的关门弟子,还口出大言要这三个天津人光着身子走出赌场。
晏轲见这姓孙的豪阔,动不动给他点钱买糖葫芦、枣儿,就跟屁虫似的整天粘在他身边。晏轲聪明聪明,一脸机警劲,眼里有活,把老头服侍得非常舒坦。一来二去,晏轲就缠着他想学点儿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