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轲赶紧放开伴计,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爹受了重伤,求您救救他。”
街道上到处都是赏格缉捕逃兵的布告,今天下午,差人局还专门挨家挨户打号召,说上头有令,告发逃兵者有赏,但凡是窝藏逃兵知情不报者,与逃兵同罪。他也不想昧着知己赚赏钱,更不想落下窝藏逃兵的罪过,得从速将他们打发了。
“不敢,不敢!”伴计连连摆手。
夜风萧瑟,街道上黑灯瞎火,冷冷僻清,统统的店铺都已经关门停业。街上不时有巡查队颠末,为了避开他们,晏轲贴着店铺猫着腰,一起上躲躲藏藏,好不轻易在街角发明了一家药铺。
掌柜的晓得今儿个是碰到硬茬了,从速交代伴计好生服侍着,二人刚要出门,忽听街面上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等一下。”晏轲叫住伴计,然后又抓起剪刀指着伴计说道:“你留下看着我爹。掌柜的,我跟你去堆栈取血竭,谁如勇敢耍心眼,小爷这剪刀可不长眼!”
晏轲闻言,情急之下蓦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上前一步抵住掌柜的脖子:“你到底救不救?我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小爷赔了这条命也要捅了你,再烧了你这无良的黑药铺!”
说话间脱手帮晏轲将班长放到床上,伸手撩开伤处看了一眼,顿时神采惨白,心想,此人浑身的腱子肉,腿上为炸弹所伤,内里另有弹片,小腿上另有旧伤,清楚是行军兵戈的甲士,搞不好就是从太原逃过来的伤兵。
“我是张警长家的,请开开门。”固然内心急的要命,他还是耐着性子压着声音说道。
“必定能救过来,你别跟小爷耍心眼。”晏轲松了口气放开他,将掌柜的推到班长跟前。
掌柜扯起喉咙叫了起来:“你……你想干甚么?另有没有国法了?”
“谁啊?大早晨的吵吵嚷嚷的,干甚么?”
班长欣然道:“那就得看你造化了,这年初只能听天由命。但你要记着,人活着必然要积善,不要当恶人。举头三尺有神明,连阎王都不待见怯懦怕死、狼心狗肺的人。”
话音未落,掌柜的端着灯,披着衣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了出来,迎头瞥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子背着一小我一面孔殷地站在店铺里,背上的人腿上鲜血淋漓,不由得一愣。
说完,掌柜的扭头看了眼晏轲,见他似要发作,从速又说道:“幸亏我这堆栈里另有点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