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的胡涂了,小的这就带着我爹回家去。”晏轲说完背起班长朝门口快步走去。
领头那人嘲笑了一声:“给牛头山的匪贼供应药品这件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眼下牛头山已经给端了锅,连人称‘鬼见愁’的大当家郑克天都被我们警长给抓了,现在就关在了交城监狱的重刑犯监舍里等着开刀问斩,你的事还能漏了?”
领头的传闻警长亲身检察过了,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看甚么看?这都甚么时候了,你瞎了?没瞧见已经宵禁了吗,从速滚回家去,深更半夜出来吓闲逛甚么,如果被当作了逃兵,保管将你们爷俩打成个筛子扔乱葬岗喂野狗。”
领头的差人正往前走,只感觉脚下被咯了一下,抬起脚,哈腰将枪弹捡了起来,神采顿时变了。
晏轲脑筋一转,抢先哭诉道:“我爹就是因为捡这该死的东西,才给野猪咬了的,他跟我说这东西能值点钱,我心想,就这么个破铜子儿能值甚么钱?长官,您是差人局的人,您见过大世面,您给说说,这玩意真像我爹说的那样能值几个钱儿不?”
他走的急,没重视到门口的门槛比普通的门槛高了半公分,一不留意差点绊了个狗吃屎,手忙脚乱地稳住,只听‘叮叮’几声响,怀里掉了几个东西出来,骨碌碌滚到了那领头的差人脚边。
掌柜的挣扎了两下,大声道:“我家世代在交城开药铺行医救人,你们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想把我带走。”
“甚么?你还想要拿这个换钱?”
“长官,瞧您说的,小的哪敢骗您啊,傍晚进城的时候神探张警长亲身查抄过了的,血糊拉稀的,伤口都见了骨了,把他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您如果不信的话,您过来瞧瞧?”说完作出要撩起伤口的架式。
眼瞅着一行人出了铺子,晏轲刚松了口气,那名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头头俄然愣住了脚步,回过甚看着晏轲皱眉问道:“你是干甚么的?”
领头差人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暮气沉沉的班长,精力蓦地一震,回身大步走了过来,喝道:“说,这腿上的伤是如何回事?”
“来人,查验。”
这小子胆量大,脑瓜子一转毫不害怕地主动迎了上去,不料前面的差人却一一把推开他,几小我上前将那掌柜的团团围住。
掌柜闻言神采煞白疲劳在地。
神探张一脸大怒地坐在马背上,手里的马鞭一指掌柜的脑袋:“说。”
阿谁被打晕了的小差人,上前铆足了劲,照着晏轲就是一个大嘴巴。这小子挨了晏轲一枪托,捡了半条命归去后又被神探张抽了一鞭子,这会儿狠不能劈了晏轲。
“警长好!”领头的差人一看来人,两脚啪地立正,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
“那可不嘛,小的家里穷,如果换不来钱的话,拿甚么给我爹治腿?再说了,换不来钱的话,回了家我娘也饶不了他,长官您是不晓得,我娘在我们胡同,那出了名的母夜叉,大家都说我娘脾气躁,就跟炮仗似的,燃烧就着,客岁隔壁老王修屋子占了我们家两指宽的地,把我娘气的,拎了把菜刀就冲畴昔,把老王家的祖宗牌位都给砍碎当柴火烧了,揍我爹那的确就是家常便饭,表情好了拎过来揍一顿助扫兴,表情不好了拎过来揍一顿撒撒气,大打三六九,小打每天有……”
晏轲这才恍然大悟,本来是掌柜的犯了事,他赶快识相地闪到一边,筹办找准机遇带班长悄悄溜走。
晏轲觉得是那名被他打晕的小差人带人追来,心想,完了,这下被人瓮中捉鳖了。
那掌柜的八风不动,仿佛早故意机筹办,不慌不忙地斥道:“深更半夜,诸位突入我的药铺想要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