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将手一挥,两名差人如狼似虎地上去将他押住。
晏轲作了个揖:“回您的话,家里穷,没吃的了,我爹一早出去打猎,荒郊野岭的给野猪咬了,你说不利不不利?”
“长官,瞧您说的,小的哪敢骗您啊,傍晚进城的时候神探张警长亲身查抄过了的,血糊拉稀的,伤口都见了骨了,把他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您如果不信的话,您过来瞧瞧?”说完作出要撩起伤口的架式。
“警长好!”领头的差人一看来人,两脚啪地立正,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
这小子胆量大,脑瓜子一转毫不害怕地主动迎了上去,不料前面的差人却一一把推开他,几小我上前将那掌柜的团团围住。
他走的急,没重视到门口的门槛比普通的门槛高了半公分,一不留意差点绊了个狗吃屎,手忙脚乱地稳住,只听‘叮叮’几声响,怀里掉了几个东西出来,骨碌碌滚到了那领头的差人脚边。
“野猪咬人?你小子挺能编啊。”
晏轲悄悄对劲,背着班长便要走,忽听一阵整齐的法度声从远处传来,旋风般到了跟前,晏轲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暴喝:“滚?你他妈的想往哪滚啊?”
掌柜闻言神采煞白疲劳在地。
晏轲觉得是那名被他打晕的小差人带人追来,心想,完了,这下被人瓮中捉鳖了。
“来人,查验。”
晏轲刚想拉住掌柜,‘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几个持枪的差人冲了出去。
领头差人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暮气沉沉的班长,精力蓦地一震,回身大步走了过来,喝道:“说,这腿上的伤是如何回事?”
那掌柜的八风不动,仿佛早故意机筹办,不慌不忙地斥道:“深更半夜,诸位突入我的药铺想要干甚么?”
领头那人嘲笑了一声:“给牛头山的匪贼供应药品这件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眼下牛头山已经给端了锅,连人称‘鬼见愁’的大当家郑克天都被我们警长给抓了,现在就关在了交城监狱的重刑犯监舍里等着开刀问斩,你的事还能漏了?”
“甚么?你还想要拿这个换钱?”
领头的差人见晏轲破衣烂衫,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猜想他也不敢作奸不法,一抬手将枪弹摔在了他的身上,骂道:“行了行了罗里吧嗦的,我看你爹这老东西真是不要命了,这但是枪弹,滚!麻溜滚。”
“有!那老的身上多处被枪弹打伤留下的旧伤,他现在的腿伤,是被炸弹炸伤,内里另有弹片,这些都是证据。那小的深更半夜过来拍门,威胁我让我救那老的,说如若不救的话,便杀了我,再烧了我的药铺。”
晏轲两腿一软,事到现在,他才真真感遭到了伤害的气味。
眼瞅着一行人出了铺子,晏轲刚松了口气,那名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头头俄然愣住了脚步,回过甚看着晏轲皱眉问道:“你是干甚么的?”
“是!”
“是是是,滚,小的这就滚。”
“证据?”
“干甚么你内心还不清楚吗?来人给我抓了。”
晏轲脑筋一转,抢先哭诉道:“我爹就是因为捡这该死的东西,才给野猪咬了的,他跟我说这东西能值点钱,我心想,就这么个破铜子儿能值甚么钱?长官,您是差人局的人,您见过大世面,您给说说,这玩意真像我爹说的那样能值几个钱儿不?”
“走!”两名差人抓起掌柜的便走。
晏轲一惊,昂首,只见‘神探张’骑着马带着一列差人风火雷电般停在了面前,几名差人呼啦一下将他围在了中间,几条枪指在了身上。
领头的传闻警长亲身检察过了,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看甚么看?这都甚么时候了,你瞎了?没瞧见已经宵禁了吗,从速滚回家去,深更半夜出来吓闲逛甚么,如果被当作了逃兵,保管将你们爷俩打成个筛子扔乱葬岗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