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牛暗生警戒。
世人沿着一扇角门进入王府。
朱真婴领着陈青牛来到一处大宅,院中有一座大鱼池,养了数千尾鲤鱼,却不怕人,走在池边,鲤鱼便涌过来。宅子几位丫环腮凝新荔,小婢鼻腻鹅脂,姿色都在中上,陈青牛实在想不通那两位含金汤勺长大的兄弟能够连环肥燕瘦的女婢都玩不过来,怎另有闲情逸致对王妃郡主母女有兴趣,再一想便明白了,当年琉璃坊实在一些基层新雏的歌姬舞女姿色实在要比一些清吟红倌要出彩,但嫖客们还是乐意在名头更大的红牌身上砸银子,凉王府内,王妃无庸置疑是极美的,朱真婴是她的女儿,年青不说,透着股灵慧,头上顶着近似庞太师女弟子的头衔,生了一双美腿,不然老骥城那老不死家伙白伏波也不会恶从胆边生,想要上演一次霸王硬上弓。
陈青牛一脸二流士子见到一等王公的受宠若惊,拱手道:“谢过王妃抬爱。”
陈青牛把玩那颗夜明珠,朱真婴偶然间提及过,这颗珠子得来不易,是凉王府上屈指可数的珍品,二十年前凉王在城外商湖上练习海军,一条蛟龙翻云覆雨兴风作浪,凉王边幅儒雅,性子倒是狠烈,将凉州军统统诛神弩一共三十架,用四百多匹骏马全数搬到湖畔,破钞掉近千根粗如男人大腿的紫霄诛神箭,才将那蛟龙射死,剥了皮抽了筋,肚中有一颗夜明珠,被府上一名仙师认出是“玄黄珠”
陈青牛对王妃只是惊奇她的容颜保养如女练气士,检察气机,并无非常,她的眉眼很有神韵,丹凤眸子,眼角悄悄上挑,不笑不言也脉脉含情,身材相对朱真婴要丰腴一些,如同一朵沾多了雨露而营养津润绽放鲜艳的牡丹,特别眉心一颗丹痣,使她如同人间的观音菩萨。陈青牛对王妃的气机窥视点到即止,毕竟王妃身后有两位老仆,无疑是货真价实的大修士,此中一名手挽拂尘的老羽士竟是斩三尸后以大神通练就三尊元神的玄门宗师,三尊元神别离占有尾间、夹脊、玉枕三处,老道并不讳饰,成心将一副浩然阳炁气象展露给陈青牛。
陈青牛情愿冒风险拜访凉王府,当然不是嘴上所说只要见一见那管家,所求所想,便是夜明珠和天池锦鲤这类珍稀东西。被人服侍惯了的朱真婴服侍着陈青牛,神态行动自但是然,涓滴不显矫揉造作,视作理所当然,二者干系竟有了主仆迹象,陈青牛正揣摩着如何拿甚么跟朱真婴做买卖,与熟谙人打交道,他还是喜好公允买卖,倒不是说为人刻薄,只是有买有卖,今后才气持续来往。朱真婴坐在陈青牛身边,端着盘子,巧笑倩兮问道:“要不要给你剥一个黄岩柑桔?”
陈青牛是个锱铢必较的奸商角色,见着一颗夜明珠,就动了凑足五行珠子的动机,现在看到两千多尾伪劣天池锦鲤,就又想收为己用,终究明白为何浩繁修士为何肯放下架子,削尖脑袋交友王公贵族,修仙求道,一味闭关闲坐是下乘法门,帮助丹鼎药物,以及各种法器,才气事半功倍,比方这两三千尾锦鲤,一名修士即便有大神通,也难以汇集,但仅活着俗高贵的王爷,就能轻松培养。难怪有无数修士明知朱雀皇城内防备森严,摆放有一百零八架诸葛诛神弩不说,还布有各式霸道阵法,但还是如同过江之鲫,都想着去偷一些宝贝,成事者不过百分之一,绝大多数被诛神箭射程刺猬。
朱真婴感喟点头道:“大哥朱真倞脾气边幅最似父王,可惜嫌凉州兵戈希少,就去了长安侯那边,心甘甘心从一名小尉做起,这十多年与父王干系生硬,前些年每逢春节中秋还会来凉州,近几年跟着弟弟朱真烨长大,能够开端照顾生母,便干脆不来了。朱真虎榜眼出身,是府上奇怪的文人,在户部担负正五品的巡官一职,是个城府深不见底的人,加上生母是庶出的侍妾,想来憋着一口怨气,因为幼时父王见他身材孱羸,最不讨喜,一向冷眼相加。三哥朱真豹,没心眼的莽夫罢了,只善于杀人,九岁就晓得了男女之事,只是一个不喜,就要动粗,这些年也不知鞭杀了多少婢女杂役,前几年一次醉酒,欺侮了一名被父王宠嬖的歌姬,过后一不做二不休,抽刀将其剁成肉泥,丢了喂狗,不知被谁捅出来,那歌姬竟怀有了身孕,父王一气之下一鞭子打瞎了他左眼,心胸惭愧,对朱真豹这两年很多恶事,都不管不顾。至于朱真治朱真丰,不提也罢,一对只会在玩弄女人上才肯动脑筋的废料,没担当父王半点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