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婴仇恨道:“一对满脑筋只剩下肮脏的草包,扶不起的傻孬。”
陈青牛撇了撇嘴,比起刘七差远了,刘七那犊子不管如何,有贼心另有贼胆,当年就拉着他冒着风雪去蹲墙脚根,赏识一名红牌清倌儿躺在那张靠墙床笫上的委宛嗓音,公然是豪杰每多屠狗辈。估摸着朱家兄弟换成刘七,王妃和朱真婴早就遭了摧花毒手。
朱真婴早将下人支远,有谢石矶在不远处杵着,不怕有人偷听,点头道:“他们不敷虑,只是他们的生母,却不易对于,只要朱真治朱真贺一日付诸行动,哪怕口无遮拦,父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虎毒不食子,再者他们可不但仅是父王的儿子,还是关中清河崔氏的子孙。”
除了老道和老妪,其他练气士并不让陈青牛过分顾忌,倒是一名年过五旬的驼背管家,竟是名一品武夫,眼神浑浊,偶尔闪动一缕精光。劈面来了一对超脱却脂粉气过浓的年青男人,兄弟模样类似,只是胖瘦略有分歧,戴着束发嵌玉朱红冠,一人罩着件石青起花八团锦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另一人穿戴银红撒花大袄,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两人面如敷粉冠玉,论起皮郛斑斓程度,唯有陈青牛能与他们媲美,只是陈青牛身上有阴骨,却无阴气,只要换上玉袍紫金冠,能稳压这对兄弟一筹。
陈青牛把玩那颗夜明珠,朱真婴偶然间提及过,这颗珠子得来不易,是凉王府上屈指可数的珍品,二十年前凉王在城外商湖上练习海军,一条蛟龙翻云覆雨兴风作浪,凉王边幅儒雅,性子倒是狠烈,将凉州军统统诛神弩一共三十架,用四百多匹骏马全数搬到湖畔,破钞掉近千根粗如男人大腿的紫霄诛神箭,才将那蛟龙射死,剥了皮抽了筋,肚中有一颗夜明珠,被府上一名仙师认出是“玄黄珠”
朱真婴苦笑道:“他们还没这个胆量,真越雷池一步,清河崔氏也保不住他们。”
陈青牛上马,谢石矶站在他身后,高出一颗脑袋,这对主仆明显最为刺眼,特别当安阳郡主下车后,并不是第一时候去王妃那边,而是决计等了等陈青牛。
三间兽头大门,正门却不开。
陈青牛点头道:“没有,应当只是位小管家。”朱真婴手中托着一只盘子,盛放有富朱紫家赏鱼时用的饵料,陈青牛抓起一把,撒向鱼池,数千尾锦鲤澎湃而至,水面翻滚,红浪阵阵,景观素净。朱真婴是见惯了奢糜场面的郡主,天然感到不深。池中锦鲤并非溪河中能够捕获的鲤鱼,而是一类从长白山天池捞来的异种,豢养开窍丹药,再颠末烦琐庞大的野生繁衍,在上层家属很风行,特别大受贵妇爱好,平常富人能在瓷缸养上十数条便能够大肆夸耀,由此可见,凉王的富甲西北,可绝非是宅子大仆人多那般简朴。
陈青牛坐在鱼池边上的垂钓台石凳上,笑道:“对王妃虎视眈眈的是朱真治,瞧你跟白伏波没啥两样的是朱真贺?”
陈青牛啧啧道:“清河崔氏,比起咱冒名顶替的陈氏,可要超出一筹不止,是朱雀最拔尖的几个豪阀之一了,难怪那对草包敢把歪脑筋敢打到王妃和你身上,对了,偷腥得逞过没?比方偷窥你们沐浴,顺手牵羊一两件肚兜之类的。”
陈青牛是个锱铢必较的奸商角色,见着一颗夜明珠,就动了凑足五行珠子的动机,现在看到两千多尾伪劣天池锦鲤,就又想收为己用,终究明白为何浩繁修士为何肯放下架子,削尖脑袋交友王公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