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桃花 > 第一章 眼含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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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牛偷偷舔了舔嘴角,看着一名衣裳华贵的紫衫公子将手伸入萧婉儿衣领,在她胸口一阵捣鼓,她花枝乱颤,看似泫然欲泣,实则欲拒还迎,陈青牛对这类演技烂熟于胸,见怪不怪,因而转而去观赏大人物们的做派。

陈青牛瘸拐着挪回自个小窝,那只是一个毗邻马厩的小柴房,以他的职位,以及没有任何仰仗依托的处境,在表面光鲜莺莺燕燕内里蝇营狗苟肮脏不堪的琉璃坊,不饿死不冻死,就是天大的幸事。

陈青牛生得姣美,可惜笨手笨脚,做了十五六年端茶送水的活儿,还是一月领几吊钱的寒酸小厮,若不是琉璃坊领家念在当年或人赐名的情分上,加上嘴还算甜,不偷懒,早就将这不开窍的家伙撵出去,不过缺心眼也出缺心眼的好处,琉璃坊那些个唇红齿白的聪明小厮大多被送去了宫内,净身做了小寺人,陈青牛服侍人的活计总不能让人放心,反而因祸得福在琉璃坊安稳下来,像阿谁跟陈青牛穿一条褴褛裤裆长大的刘七,就在前年被送去大内,刘七头年还会隔三岔五捎封信出来,兴高采烈说他被徒弟打赏了一个名字,这玩伴从小就恋慕陈青牛有个正儿八经的称呼,酸了十多年,这下子终究心对劲足,再厥后,刘七就没了动静,陈青牛但愿别是死在了里头。

这也是陈青牛本日能瘸着腿走回柴房的启事,对于疼痛,陈青牛已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熬了将近十六年五千八百多个日子。

三教九流中,娼是下九流中的最末等,对于从小被人丢在青楼门路、一辈子都难以摆脱最卑贱奴婢身份的陈青牛来讲,清吟萧婉儿已经是遥不成及的风情,《行幸图》上的女子,无疑更是远在天涯。

只要刘七晓得,陈青牛从小每天到了子时都会眼瞳刺痛,越长大越狠恶,到厥后的确是痛不欲生,六岁起便到了会在床板上打滚的惨痛境地,十岁后每次等剧痛褪去,咬着布条或者手臂,展开眼睛,几近要滴出血泪,煞是可骇。

萧婉儿和顺灵巧地笑而不语。

或许归根到底,陈青牛还是忘不了小时候阿谁在走廊偶然撞见的男人,一手搂着琉璃坊当时的花魁,一手拎着一枚青色酒壶,身形摇摇坠坠,盯着本身的眼睛,笑了笑,悄悄说了句他至今还是听不懂的话:“风趣风趣,有缘有缘。小娃儿,熬过了十六年,就是坦途了,到那一年的腐败时节,来我坟上祭三杯酒,浊酒便可。我,李牧不但给你一个名字,还要给你一份天大机遇。”

杨柳堆烟的天井外,琉璃坊仆人没有一小我敢轻举妄动,去扶一把陈青牛,乃至连怜悯的视野都没有。

那名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玉徽捞取军功的繁华公子端起酒杯,懒惰靠着乌黑貂裘铺垫的椅子,轻笑道:“燕王殿下觊觎小薛后是两国皆知的事情,三年前,当阳坡一战,燕王铁骑踏平了玉徽西部边疆四郡,如入无人之境,燕王出使玉徽紫霄城,初见豆蔻韶华的小薛后,惊为天人,回到燕州后便千方百计寻了一名面貌类似的女人,日夜宠嬖。还特地召来画师,将临幸‘小薛后’的场景绘画出来,厥后不知如何传播贩子,被称作《燕王行幸小薛后图》。”

公子言谈无忌,嗓门不小,言谈时总风俗性弯起嘴角,勾起萧婉儿尖尖小小的粉嫩下巴,笑道:“此次燕王和长安侯直捣玉徽王朝的紫霄城,虏获全部皇室,除了阿谁昏聩的玉徽宗,嫔妃、淑仪、美人数千,咱就不去想那对‘瘦雪肥鸽’了,那必定是燕王和长安侯的私家战利品,可徐黄门手腕当真不差,给你们琉璃坊挑了二十来位颇出彩的昭容,放在都城,都是一等一的大手笔,伴同燕王一同率先攻进紫霄宫的韩芝豹大将军,不过领了十来位昭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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