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传闻到大少爷，神采就有些阴沉下来，这时屋里二夫人走出来：“少爷！老爷的药好得没？”
小武走到我面前，在我身上嗅了嗅：“快去洗！快去洗！打远远儿的就闻到你身上这股子味道，有生姜、艾草，最好放到水里一块烧开了泡一时候再出来！”
我记取他应还没吃端庄晚餐，便说：“刚好大爷那边陪客吃酒，我炒了几个菜，这里也给你盛了一点来，另有熬的粳米粥，你吃点吧！”
“我是如何晓得？五十多年前我曾被人放生到那水里，几番差点被饿鬼囫囵吞掉。”小武皱着眉头捏起鼻子：“你倒是快去洗呀！那水潭积的都是饿鬼的阴寒气，很伤人的！”
麻刁利不好辩驳，就悻悻地让前程来给我们走了。
我含混点点头有气有力地：“被子在那边橱里第二格，菱花格子的……”
正路过厨房这爿，却见麻刁利与几小我用长板抬来一头已经开好两边的猪，瞥见我便号召道：“小月女人，衙门里来的几位官爷要吃酒，李嫂这会子家去了，庄上白日刚送来的猪，我才拖去叫菜市的张屠户宰好，可大爷还说愁不晓得找谁炒这几个菜，我看你来做就好吧。”
严家大门前停了几匹马，有两个佩刀的官差在门首长凳坐着等待，门房小厮正赔着笑容出来给他们递茶。
玉叶苦笑一下：“因为大爷的事，大少奶奶内心不畅快，今晚非得留下我跟她睡，陪她说说话。哎，你看你手抖的，我来帮你吧。”她说着就接过我手里的筛子：“洗米熬粥不是？”
二少爷抬眼看是我，又瞥见我手里的食盒：“我出来时不是跟你说了，身上不舒畅就好好躺下睡一觉，如何又去忙活这些？”
玉叶不肯碰那些血肉腥臊，以是她只帮我焯小青菜，拿酱油、芝麻椒盐炒了一碟青菜面筋，我再把泡好的菇、木耳和肉一起剁茸，加油、盐、少量甜酱搅拌，腐皮包出十几个结包，烧滚油炸，这时大骨汤正熬成浓浓红色，我舀出一大碗，在坛里夹一大筷子酸辣笋出来，点几滴香油，再把炸好的腐皮结包泡进这汤里，另另有几小碟切碎腌冬菜和酱瓜茄，则都是给大少奶奶和二少爷他们吃粥的小菜。
“我倒是问你，门口那两个官差如何回事？”二少爷拦住她。
我也惊奇道：“你没回庵里？”
我说：“下雨，我去老爷房里接二少爷。”
小武一手指着我的鼻子：“你是不是到那水里去了？哼！恶心不恶心呀？你没事往那边跳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