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很温馨,阳光照进山岰,樟树叶子点点烁烁发亮,走到一个陡坡处,从岔道口快步赶过来一个歪戴帽子斜背大刀的人,对着韦太保叫了一声:“大哥。”同时瞟了一眼陈槿。
“到底是甚么货?黄的白的?”
看来,这便是韦太保的“老营”了,古庙早已经破败,正殿偏殿,到处残墙烂瓦,只要院里的几株老树,还是枝繁叶茂。一间矮小的小角屋前,十来个穿戴黑衣,持着砍刀、土枪的小匪贼,正在吵喧华闹。瞥见韦太保返来,两个头子模样的人上前禀报,“大哥,跛脚龙麻翻了赵老蔫,带了肉票溜坡了……”
“汪精卫是汉奸,可百姓当局,毕竟是正统。”
“赵老蔫呢?这个兔崽子,”韦太保持续骂着,“脑筋让狗吃了?如何就会让跛脚龙给麻翻了,把他给我弄过来,看不打花了他狗日的屁股。”
小匪贼挤眉弄眼一脸苦相,“大哥,跛脚龙说要亲身向你陈述的,他还不让我们看那是甚么货,谁晓得他私藏了呀……”
看陈槿默不出声,韦太保扭头看了他一眼,拍拍屁股后的匣枪,说:“你感觉我有点杀人不眨眼,是吧?我奉告你,汪精卫那帮部下,可不是甚么好鸟儿,放虎归山,遗祸无穷。特工总部那群浑蛋,多次想拉拢我,又拿枪杆子威胁我,我都没买帐。”
韦太保说:“说吧,没干系。”
“阿保,不投敌,你这叫民族时令,我支撑你。”
陈槿点点头,“唉,兵荒马乱,那里安然呢?生在乱世,本身就是灾害。”对于韦太保能如此重恩德,贰内心有些暖和,又有些伤感。“阿保,你莫非想一向如许,当个草泽豪杰?”
“不不……是一盒烟,哈德门,我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除了他随身的一支独角龙枪,甚么也没拿走。”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匪贼说道。
“我谁也信不过。”韦太保又拍了拍胯上的匣枪,“这年初,枪杆子才是硬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