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我这一举剑,还没跑到仇敌跟前,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敌军扭头就跑。我不由一愣,心道:本身现在这么牛了?对方是把我当作白且了还是另有图谋?正踌躇间,突见仇敌阵脚大乱。手搭凉棚极目眺去,正瞧见一支箭矢射中张勋的坐骑,张勋堕马当场一个翻滚,被几个家将庇护着狼狈的跳上了另一匹马,也不顾号召兵士,策马往西疾走。再顺着箭矢的轨迹瞧去,忽见一人一骑突入阵中,扬弓搭箭,矢无虚发,恰是前去要求救兵的刘子安。她的身后紧随大队马队,纷繁戴着黄衣黄巾,先头两人,一个使钢叉一个使腰刀,恰是何曼与黄邵。黄巾军口中唿哨着,如同盯准猎物的盗贼,吓得袁术军的兵士纷繁夺路而逃。
幸亏袁术的兵比较怂,顾忌弓箭手的齐射一向不敢过于逼迫。白甲军耳听号令,保持阵型且战且退,倒也一时未露败相。但是箭总有射完的时候,半个时候后,弓箭手的箭壶里仅剩下两、三支箭,少了箭矢的保护,接下来便是残暴搏斗。
又行了一日,远远已瞧见汝南城池。这汝南城虽比不上名城多数,范围倒是不小。它西联宛城,北结许昌,东邻寿春。虽属三战之地,可这三城的贸易极其发财,也动员汝南的经济。这些年,黄巾残党除晋阳的张燕、青州的管亥外,权势较大的也就数这汝南的龚都、刘辟。他二人自占了汝南后,舍却了匪气,不再祸害本地,倒苦心运营起来,竟深得汝南民气,反成了黄巾军中最踏实的一股权势。
他们又追逐了一阵子,杀散了敌众,方才勒马来到我的身前。刘子安一个翻身滚上马来,上前体贴四周打量着我,嘴里急问:“你们如何在这里和仇敌较上了?没受伤吧?”我有力的笑了笑,摇了点头。眼看何曼与黄邵也走了上来,忙迎了上去。
我趁机从速说道:“龚帅,我白甲军的兄弟连日交战流亡,实在疲累不堪,鄙人并无别的要求,只望您能找个处所让他们休整两日,此恩来日定当厚报。”
张勋似也一向计算着我方箭只的数量,此时忽见他的本阵中一支马队扬起灰尘,划了一个弧线直向我火线兜来。平原是马队的天下,矫捷力和铁蹄向来都是步兵的恶梦。看架式,张勋是想在此地一举处理掉我们,我只好无法的下达了最后的号令―变阵。
左转右转,终究来到议事厅。龚都延手将我让进正厅,分主客落座,何曼与黄邵则垂手侍立在门口。龚都也不睬他俩,与我随便闲谈几句,一刻钟的工夫,酒菜、飨宴摆了一桌。龚都举钟笑道:“欧阳智囊一起辛苦,来我先干为净!”或许是为了表白酒中无毒,他一饮而尽,紧接着向我亮了下钟底。我虽偶然吃喝,现在也不好推委,因而也举钟饮尽。
何曼与黄邵越听越不是味,黄邵轻问道:“兄弟,你这是何意?”何曼也扬声对龚都说道:“龚帅,这岂是待客之道啊!?”
我将弓箭手残剩的箭只集合起来,交与箭术最好的两名军士,他们旁事不干,专职射杀突施暗箭的弓骑。几次下来以后,这些弓骑倒也不敢再猖獗,只顾出工不着力,毕竟谁敢放这一箭,本身的小命也即将交代。刀儿最忙,一边在我身边保护,一边四周汇集箭只交给弓箭手,看他矫捷的身形,浑不似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毛孩儿。
龚都见状笑道:“好!利落!”说完又斟满,想要再敬。我忙一手虚按道:“龚帅,这酒当由我敬您才是。昔日您仗义襄助,帮我们解了沛城之危,此恩我欧阳信铭记于心。”说完也不等他再说,连饮三钟,看得龚都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