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蕴秋说,“还真的有人筹办新建一个阴司,这是给我们的委任状,封你师父为楚江王,封我为判官,封陈莹莹为司殿。”
那些游魂野鬼退去以后不到一个小时,青山观外来了几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这些女人也都是三头村的人,到了庙门前喊了几声,我们出门去看,这几个女人走进庙门,从身上取出几面绣花的布帛来,递给我们说道,“这是王端公让我们拿来给你们的,你们看看。”
我在一旁应道,“他们冒充得一点不像,就不怕被上面发明么?”
我幽幽看着她,我现在都是城隍庙幕府了,到他这儿竟然还将了一级,就算此人真能建一个阴司,我能乐意吗?
黄蕴秋提着款项剑出道观,刚到庙门口时,却听得道观旁林子里传来一阵金属敲击声,未几大会儿,便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背着一麻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是两把小刀,边走边敲。
这话跟之前那瘦高羽士所说的非常类似,我看了眼麻袋,踌躇不决,倒是黄蕴秋赶紧对我说,“快去提。”
这老头神神叨叨的,我们看着直发楞,在乡村也见过很多神像了,向来没有听过甚么无头神,连黄蕴秋也没听过,看着神像对老头说,“白叟家,无头神是哪一起神仙?”
因为符纸见效,又收到了这玉阳大帝的委任书,黄蕴秋一时难以定夺,如果不承诺的话,他们必定找上门来了,如果承诺了,那就是同谋。
黄蕴秋听着放下羊毫,盯着我看了起来,过了好久神采蓦地一变,“如果他们底子不是在冒充阴差呢?三龙聚会之地必出帝王,难不成他们是筹办另建一个阴司?”
听了黄蕴秋的话,我也想起那晚斩龙的时候所见的气象,那些纸人纸马底子不是阴司的人,却完整跟阴司的形制一样,包含那天师钟馗,他们不止是在冒充阴差,更是连天师钟馗都冒充了。
黄蕴秋道,“符纸沾不得血气,感染血气就会见效,以是道观都有规定,女人月事来时不能进道观上香,这王端公用心找她们来破了这镇宅符。”
黄蕴秋刚出门就碰到了他,见了他时却愣住了,而前面色一喜,“白叟家,如何是您。”
黄蕴秋说着就要出道观,黄蕴秋只是猜想这个篡位的玉阳大帝就是陈玉阳,万一不是呢?这小我连柳承都敢阴,如果认黄蕴秋还好,万一不认的话,黄蕴秋怕就是有去无回了。
黄蕴秋怔怔说道,“这供奉的本来是张天师,不是无头神,只不过是被人拜倒了脑袋罢了。”
这几个女人被黄蕴秋撵了出去,而她们刚出去,这道观里贴着的符纸竟然在同一时候变了色彩,证明它们同时见效了,这内里没了神像,这些符纸就是最后的保障,现在竟同时见效,我怔怔问黄蕴秋,“符纸如何变色了。”
这老头瞥见黄蕴秋也笑了,迈步过来高低看着黄蕴秋,开口说了句,“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呢。”
“那是你短长还是他短长?”我问黄蕴秋。
老头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家来讲道,“东汉期间,张角策动黄巾叛逆,领兵途中遇一神庙,因为时候太太长远,已经看不入迷庙供奉的是谁了,当时有人建议张角拜神求出征安然,张角听了建议拜了那神像。成果拜神当天夜里,天降大雨冲毁了一处山坡,活埋了张角部下几百人,张角大怒,以为是这神像不长眼,就找来一把剪刀,咔擦一下把那神像脑袋剪掉了。但从那今后,张角带人攻城拔寨,无往倒霉,连破数郡。厥后一天夜里,张角做了一梦,梦中一无头神将背着一把剪刀找到了张角,说他本是以脐为嘴,以乳为眼的神仙,多了个脑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幸亏张角一剪刀剪掉了那神像脑袋,让他才气喘得过气来,以是才护佑张角军队取得胜利。张角醒来赶快差人去补葺了那破败古刹,给他起名为无头神,不过这神庙却没传播下来。你们这庙里供奉的竟然是无头神,看来此后也会无往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