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明月高悬,宫知名、陆离、苏执三人远远走到屋外,陆离淡淡一笑,说道:“执弟,你自小没吃过苦,这世上很多惨痛的事情你都不晓得。”苏执一愣,她说这话的语气似曾了解,那日在峰顶烧烤之时也显得这般老成,与她平时的小巧敬爱大相径庭。陆离又道:“这婆娘是李二虎的后娘,那肥胖少年应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爹爹倒是亲爹爹,却也只向着这娘俩,故而他是死是活便无人体贴了。”苏执奇道:“你如何晓得?”陆离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长大的。”苏执心头一震,说道:“你说甚么?”陆离不答,苏执再去看她时,见她乌黑的脸上仿佛挂着两行泪水。宫知名不善言辞,只是眼中充满垂怜地看着陆离。两人正说间,李二虎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明天便要走了么?”苏执点点头,李二虎笑着说道:“我今晚便要山上去了,是来向三位告别的。”苏执这才想起此前李二虎说过的须到五泉山上做一个月劳力的话,不由得甚是心伤,刚想安抚他几句,陆离忽地笑了笑说道:“不必急在一时,明日我们跟你一道上山去。”李二虎一愣,不知她甚么意义,苏执、宫知名亦是奇特不已。这时那肥胖少年跑了过来呵叱李二虎快些到山上去,陆离笑了笑说道:“何必焦急赶他走?我等三人还需人服侍呢!”她用心说得娇滴滴地,令那少年浑身酥软,自是无不依从,当下又呵叱了李二虎几句,回身便走了。
苏执心中砰砰直跳,也不敢看她,便在那排屋后守着,忽闻耳边模糊传来几声女子的娇喘,苏执起先并未在乎,哪知那娇喘声却越来越大,还异化着细细的嗟叹,丝丝缕缕传入耳中,极是撩民气魄,苏执便忍不住循声移步畴昔,凑到窗边朝屋里张望,这一眼便顿时令他胸口狂震,只见房中一男一女皆是寸丝不挂,此中那女子长发覆盖着乌黑的精神,苗条曼妙的身子如蛇普通缠在男人身上,喘气和嗟叹之声便是从她口中收回。苏执何曾见过如此这般旖旎气象?顿时呆若木鸡,便在此时,那女子忽地抬开端来望向窗外,竟与苏执目光相接,苏执大惊,弄了个面红耳赤,那女子见窗外有人,竟毫不在乎,反倒坐将起来,小巧身材毕露无遗,潮红的面庞似笑非笑。苏执心中狂跳不已,慌不迭地逃离窗口,只听那男人的喝骂:“看甚么看?谨慎老子挖掉你的狗眼!”那女子娇声道:“管他何为?”说罢又传来她荡人灵魂的喘气声。此时陆离已换好衣衫,走到苏执身边,见他目光板滞,俊脸通红,知是定然有异,便非常奇特的问道:“如何啦?”陆离身子纤细,那山匪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格外肥大,但她将头发扎起,作了男人打扮,又显得豪气逼人,苏执看了她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没如何,你的裙子呢?”他本是无话找话以粉饰难堪神采,谁知此言一出便立知不当,心中大是悔怨。陆离一呆,转头看了看刚才换衣衫的处所,又狠狠地瞪了苏执一眼,洁白如玉的面庞顿时一片绯红。
不一会儿,那婆娘便号召世人用饭,桌上却不见李二虎,苏执颇觉奇特,又不好扣问,草草吃过便出去寻人,却见李二虎端着碗,孤零零地缩在厨房的角落里,苏执实在看不过眼,便走畴昔陪着他。只见他低垂着头,泪水一滴滴落在碗里,又不敢哭出声来。苏执说道:“你累了罢?”李二虎一惊,抬开端来见是苏执,仓猝擦掉眼泪说道:“不累,就是想娘亲了。”苏执一怔,刚想问个究竟,那婆娘走将过来,不由分辩一把抢掉他手上的饭碗,骂道:“饿涝鬼,又装死了?快去清算屋子,客人还等着安息呢。”苏执大怒,正待和她实际几句,陆离走过来道:“执弟,我们去外边。”说罢便拉着他的手朝外边走去。苏执边走边转头,见那肥胖少年一边剔着牙齿,一边又在吵架着李二虎,心中大是不忍,忿忿隧道:“这家民气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