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恍然明白她的意义,都扑哧笑出声来,拊掌称是。姚良女一时大羞,嗔了曹美娥一眼,“你可别浑说,贤人可从没有说过接我入宫呀!”话虽如此,脸颊上却出现动听红晕,脑后髻上醉颜红巨大花盘托着粉面香腮,眸中活动欢乐神采,素净倾民气魄。瞧的台上小娘子们呆了去,待到回过神来,便有几个小娘子在心中想着:瞧着姚良女这神采,讹传中说姚氏女封后一事,倒多数不满是虚影,倒是有几分陈迹的。心中对姚良女更加谨然起来。
众女一笑,都称了是,便都各自择了盘中牡丹花。
许丽哥点了点头,客气道,“这儿清算的已经很好了。劳烦枝娘姐姐辛苦了。”
“姚娘子,东都人素爱牡丹,丹园乃此中俊彦,名品倍出。我在东都也曾听人说长安近些年来也大力培养牡丹,您是两边都到过的,感觉这牡丹究竟是东都好呢还是长安好?”
“如何会?”洛洛惊诧,“我家娘子里常日酒量不小呀,今儿如何……”世人也都有些诧异之意,丹园供应女客的桑落并不是烈酒,姚良女喝的虽较旁人多了些,但远不到酒醉境地。
魏香环顾世人一眼,笑着道,“这两般都不好,酒令也没有一个清爽高雅的,依我说呢,我们不过是取个耍乐的意义,不如便选最简朴的伐鼓传钩吧!”
董枚娘微微一笑,将手中琉璃盏重重的放在台上,嫣然道,“姚娘子客气了,休说牡丹,这丹园的牡丹在姚娘子的芳容之下都不敢盛放了呢!”盈盈忽的一转,悄悄道,“本日天光明朗,我们在莳花台略坐无趣,我们不如寻个乐子耍耍吧!”
这一日花会都是现在在东都中驰名的闺秀,除了姚良女及董枚娘外,另有勋卫中郎将杜从水之妹杜兴娘,洛阳令韩梓之女韩绵,左监门卫沈中郎沈安之妹沈紫嫣,东都考功司郎中魏子惠之女魏香,刑部侍郎曹耐之女曹美娥、东都刘氏的刘七娘子刘琼紫、太史令司缜之女司檀等人,一时候莳花台上莺莺燕燕,簇在花台四周环抱着的各色种类各别、花相都丽的都丽牡丹当中,端的是争奇斗艳,鸟语花香。丹园使女袅袅上前,将琳琅满目标时令生果一盘盘置放在花台洁白的桌布上,在各位小娘子面前的白瓷莲花盏中倾入五色饮子;
许丽哥抿嘴一笑,“阿姚你办的宴会,我如何会不来呢?”
洛阳地脉宜种牡丹,前朝洛阳便名花云集,本朝应天女帝长居东都洛阳,素爱牡丹,于宫廷禁苑当中汇集天下名品,以供抚玩;官方名园亦遍植牡丹,街巷之间植花人辈出,毎逢牡丹花开之时,携文武百官游园赏花,洛阳牡丹由此称善。丹园便为此中佼佼者,园中牡丹花本繁多,如姚黄、魏紫、昆山夜光这般的名品更是迭出;帝都长安植牡丹的民风倒是从先帝神宗天子建兴末年鼓起的,洛阳人宋单父善莳花,神宗姬琮召其于骊山种一万多本牡丹,花色各不不异,蔚为长安盛事,但光阴毕竟尚短,此时于牡丹上却不及东都。只是姚良女乃岐州人氏,自幼在长安长大,心中自是偏着长安的,因而笑道,
众女闲坐无趣,听着这发起,便都生了兴趣,同声赞好。董枚娘向魏香投了个眼色,魏香体味得她的意义,垂下头来,一双黑泠泠的眸子儿梭梭转了一圈,笑着道,“这可叫报酬难了!我们这些人玩耍做乐,如果做诗呢,司mm是得擅胜场了,但杜mm、沈mm出身将门,可就头疼了;若用投壶之类的比试呢,杜沈两位姐姐是欢畅了,我倒是定会喝到醉倒了。可不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