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甚么替西宁王焦急啊?”
说话间,池韫又吃完了一盘肉。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你们别放心得太早。我皇兄晓得楼氏忠心,也晓得该如何治世,但那家子蠢货一定晓得。要不然,三年前就不会想出那样的狡计。”
自从晓得池璋是新科举人,他的崇拜与日俱增。
这番话,可说是掏心窝子了。
梅姑姑一时没体味:“殿下指的是……”
“……”大长公主被她弄得无可何如,沉了沉心机,说道,“朝廷要削藩,最好的机会,是我祖父宣宗天子在位的时候。那会儿刚颠末太宗、仁宗两朝乱世,国力强大,靖海王就是阿谁期间没了的。不过厥后你晓得的,天灾、天灾,每况愈下,到我皇兄即位,已经是一艘破船了。北方外族近年强大,如果楼家复兴动乱,会有费事的。以是说,现在没有削藩的前提了。”
韩齐话才说到一半,就听楼梯间一阵喧闹。
大长公主自嘲地笑笑:“就像你说的,阿谁又不是我亲侄儿,我为他们考虑甚么?他们害我们家性命的时候,可没为我们考虑过。”
大长公主没好气:“嚷甚么嚷?等闹到你们头上再说!”
韩齐看到她,快步跑过来。
“只是吵这些吗?没有吵别的?”大长公主问。
“闹到我们头上就来不及了啊!”北襄太妃问,“阿凤,你诚恳讲,是不是朝廷想削藩?”
“喝了酒就能脱罪了?这也太没事理了吧?”
北襄太妃一时沉默下来。
韩齐不解:“表妹为甚么这么说?莫非西宁王与你们家有旧?”
“不过这事我们管不着,只能……”
“应当是时候还不到吧?”池韫说,“现在就要针对西宁王府,有点太急了。”
“这是当然。西宁王府镇守边疆,那是有实权的,手里十几万兵马,当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个把人算甚么,族灭都没题目。你看这西宁王世子,脱手要性命,多么威风?可见底子不把性命放在眼里。”
韩大老爷已经入职,这是他偷进伯父的书房查出来的。
“对,就是这个意义!他不讨人喜好,但也罪不至死。反倒这位西宁王世子,一脱手就要性命,这才叫心狠手辣。这里是都城,他都敢如许闹,换成西南还了得?”
……
池韫思考半晌,开口:“义母说的对,那家子统统的心机都在争权夺势上面。削藩不至于,但话题这么快引到这方面来,应当是要对于西宁王府了。这是为了私利,而不是公事。”
“大伯当然说要判啦!杀人偿命,西宁王世子酒后无德,失手的能够性很大,或可轻判,但绝对不能不判。”
“西南管不着,都城的事总能说两句吧?如果让西宁王世子就如许逃脱罪恶,叫天下人如何看?”
韩齐如有所思,点头道:“这么说也是,要不要定西宁王世子的罪,现在各执一词,刑部内部都没同一。”
“湖中间有滑下去的陈迹,能够证明郑小公子是被人推下去的。西宁王世子就趴在中间,没有新的证据,根基上不成能脱罪了。”
“翻、翻到了……”
正在往嘴里塞肉片的池璋,只来得及拱了拱手:“韩表兄。”
“……”
“因为西宁王世子一旦被卷进命案,费事就大了啊!”
池表弟比他还小几个月呢,竟然就已经是举人了。并且他还拜了江先生为师,又被吕大人指导过,这才是真正的学神啊!
“我不直接问如何的?归正坐在上头的又不是你亲侄儿。”北襄太妃理直气壮。
韩齐被他们兄妹动员,不知不觉也吃了好多,直到打了个饱嗝,才认识到本身来了这么久,就帮衬着吃了。
“可那郑小公子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他这几年闯了多少祸?甚么调戏卖唱女,跟人争花魁,听了不晓得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