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到了……”
“应当是时候还不到吧?”池韫说,“现在就要针对西宁王府,有点太急了。”
这话指的是,刺杀前任北襄王的事。
大长公主翻个白眼:“这类话你也直接问?”
“三表哥,这里!”池韫招手。
兰泽山房内,池韫“哗啦哗啦”翻着书,听梅姑姑回报:“现在朝上已经吵翻天了,大部分定见要严惩西宁王世子,搅了陛下的万寿宴不说,还背了一条性命。临昌伯更是带着仆人护院,在西宁王府门前洒鸡血泼粪,闹得不成开交。”
“表妹……”
池韫搁了碗筷,让伴计上茶来,一边揉着吃撑的肚子,一边问:“表哥,有动静吗?”
“……”大长公主被她弄得无可何如,沉了沉心机,说道,“朝廷要削藩,最好的机会,是我祖父宣宗天子在位的时候。那会儿刚颠末太宗、仁宗两朝乱世,国力强大,靖海王就是阿谁期间没了的。不过厥后你晓得的,天灾、天灾,每况愈下,到我皇兄即位,已经是一艘破船了。北方外族近年强大,如果楼家复兴动乱,会有费事的。以是说,现在没有削藩的前提了。”
……
“岂有此理!便是西南,那也是国土。”
“不过这事我们管不着,只能……”
梅姑姑瞧瞧这个,再瞧瞧阿谁,心想,难怪她们有缘分当母女,这脑筋如何总能转到一块去!
用心来探口风的北襄太妃,听了有些讪讪:“阿凤……”
韩齐憨憨地笑。
这番话,可说是掏心窝子了。
池璋的嘴这么繁忙,竟然另有空说她:“仿佛你不抢似的,瞧着斯斯文文的,抢得可比我快。”
池韫喝了口消食茶:“大娘舅呢?如何想的?”
“只是吵这些吗?没有吵别的?”大长公主问。
池表弟比他还小几个月呢,竟然就已经是举人了。并且他还拜了江先生为师,又被吕大人指导过,这才是真正的学神啊!
大长公主自嘲地笑笑:“就像你说的,阿谁又不是我亲侄儿,我为他们考虑甚么?他们害我们家性命的时候,可没为我们考虑过。”
“……”
韩齐话才说到一半,就听楼梯间一阵喧闹。
韩齐被他们兄妹动员,不知不觉也吃了好多,直到打了个饱嗝,才认识到本身来了这么久,就帮衬着吃了。
“那你为甚么替西宁王焦急啊?”
“这是当然。西宁王府镇守边疆,那是有实权的,手里十几万兵马,当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杀个把人算甚么,族灭都没题目。你看这西宁王世子,脱手要性命,多么威风?可见底子不把性命放在眼里。”
北襄太妃一时沉默下来。
大长公主没好气:“嚷甚么嚷?等闹到你们头上再说!”
“因为西宁王世子一旦被卷进命案,费事就大了啊!”
“哪有,二哥你胡说。”
这时,宫人来报,北襄太妃来了。
韩齐如有所思,点头道:“这么说也是,要不要定西宁王世子的罪,现在各执一词,刑部内部都没同一。”
韩齐才要揖礼,就被他拉着坐下了:“一家人,不消这么多礼。”
正在往嘴里塞肉片的池璋,只来得及拱了拱手:“韩表兄。”
“喝了酒就能脱罪了?这也太没事理了吧?”
“对,就是这个意义!他不讨人喜好,但也罪不至死。反倒这位西宁王世子,一脱手就要性命,这才叫心狠手辣。这里是都城,他都敢如许闹,换成西南还了得?”
“湖中间有滑下去的陈迹,能够证明郑小公子是被人推下去的。西宁王世子就趴在中间,没有新的证据,根基上不成能脱罪了。”
说话间,池韫又吃完了一盘肉。
“闹到我们头上就来不及了啊!”北襄太妃问,“阿凤,你诚恳讲,是不是朝廷想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