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瞧着段誉,倒是微微一笑:“我早已筹办告终几段恩仇,一向在等本日,却非是心血来潮。”
“咦,周兄?”段誉见到是周易吃了一惊,但随即会心,笑道,“看来周兄也耐不住谷中孤单,想要出来走一走了!”
段誉站起家来,在石室中转了一圈,没找到周易的身影。正要顺着进洞时的门路返回剑湖,就见周易劈面走了返来。
说话间,他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了段誉,说道:“这本书给你,你我就此恩仇两清。”
段誉拿了一颗蜜饯丢入嘴中,慢悠悠的说道:“我跟着马五爷来无量山时,曾在山下的集子上颠末一家堆栈。那家堆栈的门外贴了一张布告,说是寻觅自家的二少爷,愿以纹银百两为报。鄙人当时囊中有些羞怯,以是就多看了两眼。”
“哦?甚么事?”周易一边说着,一边开端烧锅热水,筹办早餐。
段誉瞧着周易一脸落寞的模样,收起了随便,正容道:“还请然福兄奉告,昨夜你所说的延庆太子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周易微一沉吟,随即莞尔一笑:“我说的话天然是真的。昔年的延庆太子,现在已是名动江湖的四大恶人之首,人送外号――恶贯充斥。你将这动静奉告你父亲与伯父,他们天然便会明白。”
本来他一眼望出去,但见洞外怒涛澎湃,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这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干。他又惊又喜,渐渐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即使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实在不易。当动手脚齐用,狼狈不堪的爬了上去,同时将四下地形牢服膺在心中,以备救人之事一了,再来此处拜访。至于到底是拜访周易还是拜访那尊玉像,于段誉而言倒是不必多谈了。
段誉平经常听爹爹与妈妈议论武功,虽不留意,但听很多了也晓得“云门”、“中府”等等都是人身的穴道称呼。而这两幅图中所画的经脉运转线路,既和医书上的十四端庄类似,却又有别出门路之处,再加上图象以后所写的详细练法来看,这明显便是一套内功。只是不知为何,周易没有留下这门内功的名字。
“为何……啊,好的。”段誉本想问周易为何不消本名,可瞧着周易神采转为冷酷,便当即打住。但内心却实在猎奇,这宋国皇商周氏的公子为何放着好好的本名不消,非要用“周易”这类轻易引发歧义的名号。
周易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的隔着数百米的间隔传入了段誉耳中。段誉张口还要再言,却见周易的身形俄然加快,不等他复言已然消逝在了山岳以后。段誉只得苦笑着摇了点头,这周公子还真是萧洒。
软软的躺倒在竹席上,段誉闭上眼睛想要再睡半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夜周易所言。倘若延庆太子真的未死,那这首要动静必然要尽快奉告伯父和父亲。只是这周公子的话老是虚真假实,让人摸不清真假,再加上他宋国皇商周氏的身份,这动静实在与否就更加难以测度了。
“本来如此,多谢段公子奉告了!”周易对段誉拱了拱手,长叹道,“看来我在这里住得实在太久了,没想到悦来都已经开到了这里!”说话间脸上竟罕见的透暴露怅惘之色。
周易醉眼微眯的瞧着段誉,悠悠问道:“可如果延庆太子,没有死呢?”
周易瞟了他一眼,嬉笑道:“我段氏?若没有‘广安之乱’,段公子你家不过段氏一旁支罢了,如何算的正统!”
周易不屑的嗤笑一声,嘿然道:“若说逾礼,你段家才是天下第一号的乱成贼子,哪有资格来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