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仇不敢怠慢,沉腰坠马,双拳如锤击出,毫无花巧的挡下了周易的这一抓。一抓不中,周易拧身侧闪,提掌又打钟万仇左肋。钟万仇单手接下,只感觉对方招式固然气势凶悍,但只是直来直去,并无过分精美之处。心中不由大定,奸笑道:“我道你有甚么本领!本来只要这点粗陋技艺!也敢来我万劫谷撒泼!给我拿命来吧!”
说话间,他就要跪倒叩首。岂料周易伸手一扶,拦住了进喜,又侧身对钟万仇冷酷道:“钟谷主,何必难堪一个下人!你盘算主张要和大理段氏难堪,还请了四大恶人来助阵。万劫谷眼看就是多事之秋,何必让他报酬你那些褴褛事陪葬!”
钟万仇越骂越气,抬手就是一掌打了过来!他这一掌夹怒而出,全然没有收敛,如果真的打到进喜身上,以进喜的身材只怕立时就要了账。而进喜也没想到钟万仇暴躁若此,底子未加涓滴防备。面对自家仆人这一掌,一时候竟反应不过来,眼瞅着一只满布青筋的大手吼怒而来,身子却仿佛灌了铅般迟迟难动。
他和周易这一次对掌,实是两败俱伤。他本是从背后偷袭,故而双掌尽力而发,没有涓滴守劲。而周易回身接他这一掌时,却也没有谨守流派,反而是以攻对攻,一样以掌力攻入他的体内。成果就是四掌交代之时,两方内力除了部分相互抵消外,剩下的同时打入了对方体内。周易身俱北冥神功,对于些许入侵的内力自是不惧;钟万仇可就难受了,自家内力在胸臂之间几次鼓荡了数次,方才将周易的内力逼出体外。
周易见左券无误,袍袖一卷,径直将文书收了起来。拉起进喜的手,对钟万仇含笑道了一声“多谢”,提步就往外走!
周易听得钟万仇叫骂,并不着恼,只是淡笑着说道:“钟谷主想要将我的脑袋瓜子打个稀巴烂!我对钟谷主却也正有此意!”话毕,称身扑上,双手齐出,朝着钟万仇胸腹间急抓畴昔。臂上、手上、指上尽皆使上了尽力,恰是岳老三刚才使出过的绝技――“毒龙抓”。
进喜在周易向钟万仇说出要替他索回卖身契时,就已经被吓得两股战战、浑身颤栗。这时再被多年来一贯积威甚重的主家一瞪,他竟然双腿软得几近要跪倒在地了。嘴里更是没口儿的辩白道:“老爷!老爷!小的不敢!这是周……周兄弟自作主张!还请老爷明察……”
周易好整以暇的任由钟万仇吐纳调息,淡然问道:“钟谷主,这是何意?背后偷袭可不是待客之道!”
周易却像是背后有眼睛普通,进喜话音刚出口他已经转过身来,口中笑道:“早在等你!”双掌如扇,刚好对上了钟万仇的双掌。
进喜没想到周易这般洁净利落,正自踌躇着着,忽见自家仆人神采变得阴沉不定,好似即将发作的火山普通。然后还没等他想清楚启事,就见钟万仇一跃而起,一双手掌如夺命刀斧普通蓦地袭向了周易后背。
周易却疏忽于钟万仇冷酷的态度,双眼盯着钟万仇,安静说道:“本日正巧赶上钟谷主,却另有一事还要请钟谷主帮手!进喜兄救我一命,我却不忍他还持续为人仆人。钟谷主不若将卖身契还我这位兄长,也算全了一番主仆交谊。”
心机转了一圈,钟万仇终究还是冷冷道:“既然已经救了进喜儿,中间若无他事还是分开吧。我万劫谷向来生人勿进。这庄子固然尚不算谷内,总也是多有不便。”
钟万仇心下惶恐的有如惊涛巨浪,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尊驾何人?”说话间他的右手又一次发力,想要摆脱周易的钳制。岂料他的内力甫一运到手上,便在微微一麻后又复消逝无踪,而右手只是晃了一晃,就又被对方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