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早已晓得此处是通往外界的山洞,他倒是未曾惊骇,反而兴趣勃勃的打量起了石室中的安插。他回过身来,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灰尘薄盖,显是悠长无人打扫。
过了很久,段誉禁不住大声说道:“神仙姊姊,你若能活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便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乐无穷。”俄然双膝跪倒,拜了下去。
周易收回击指,安静道:“不过是心魔作怪罢了。段公子,可复苏否?”
段誉恍然大悟,本来处身之地已在水底。当年造石室之人想必是花了偌大的心力,方能将内里的水光引了出去。这块大水晶,更是极可贵的宝贝了。只是以时乃是夜晚,独一月光撒入水中,方才是淡淡的幽光。如果白日,怕是会更加敞亮!
面对这栩栩如生的目光,段誉口中不由得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般瞪眼瞧着女人,忒也无礼。”明知无礼,目光却始终没法避开她这对眸子,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时候,才知这对眸子乃是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模糊有光彩流转。这玉像以是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目光灵动之故。
段誉瞧着这行字入迷半晌,深思:“这‘清闲子’和‘秋水妹’,想来便是数十年前在谷底舞剑的那两位男女高人了。这座玉像多数便是那位‘秋水妹’,清闲子得能伴着她长居深谷密洞,的的确确是人间至乐。实在岂仅是人间至乐罢了,天上又焉有此乐?”
段誉失声惊呼道:“啊哟!”只觉得下一刻就会被人一剑刺死。
固然模糊感觉周易说得能够便是真相,但段誉心中对于面前玉像却还是有着好感,不忍听周易这般欺侮心中的神仙姐姐,便自揽任务道:“不对不对,一座雕像,如何勾惹民气!说不得倒是段某心性差了,只见这玉像便心神摆荡,倒是轻渎了这位神仙姐姐。”
段誉心中怦怦乱跳,等候着看向门里。只见门后是一座圆形石室,光
“啊――!”段誉惊叫声随之响起。他面带惊骇的连退了三四步,呆立了半晌,然前面露迷惑的摸了摸眉头,方又游移的看向了周易和玉像。
过了很久,只见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他定睛看时,才发明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似并非活人。大着胆量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与生人普通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抖;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他呆了半晌,深深一揖,说道:“神仙姊姊,小生段誉本日得睹芳容,死而无憾。姊姊在此离世独居,不也太孤单了么?”玉像目中宝石神光变幻,竟似听了他的话而深有所感。
他鼓掌称了一声“妙”,不由得为本身的发明手舞足蹈一番。见周易正依着墙壁痛饮,没有再领头而行的意义。他便本身取了一只蜡烛,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模糊约约的似有一门。
他瞧着这等景象,不由呆了,心道:“很多年之前,定是有个女子在此幽居,不知她为了何事,如此悲伤,竟阔别人间,退隐于斯!嗯,多数便是阿谁在石壁前使剑的女子。”
他又向玉像呆望很久,这才转头,见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多数出自“清闲游”、“摄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超脱,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