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的太宰荡向庄子就教仁爱的题目。庄子说:“虎和狼也具有仁爱。”太宰荡说:“这是说甚么呢?”庄子说:“虎狼也能父子相互敬爱,为甚么不能叫做仁呢?”太宰荡又问:“就教最高境地的仁。”庄子说:“最高境地的仁就是没有亲。”太宰荡说:“我传闻,没有亲就不会有爱,没有爱就不会有孝,说最高境地的仁就是不孝,能够吗?”
尧在华巡查。华地保护封疆的人说:“啊,贤人!请让我为贤人祝贺吧。”“祝贺贤人长命。”尧说:“用不着。”“祝贺贤人富有。”尧说:“用不着。”“祝贺贤人多男儿。”尧说:“用不着。”保护封疆的人说:“寿延、富有和多男儿,这是人们都想获得的。你恰好不但愿获得,是为甚么呢?”尧说:“多个男孩子就多了一层恐忧,多财物就多出了费事,寿命长就会多受些困辱。这三个方面都无助于培养有为的看法和德行,以是我回绝你对我的祝贺。”
寻求末节的环境,前人中已经存在,但并不是用它来作为底子。国君为主而臣下附属,父亲为主而后代附属,兄长为主而弟弟附属,年长为主而幼年附属,男报酬主而妇女附属,丈夫为主而老婆附属。尊卑、前后,这都是六合运转的规律,以是当代贤人取而师法之。上天高贵,大地卑贱,这是神明的位次;春夏在先,秋冬在后,这是四时的序列。万物窜改而生,萌发之初便存在差别而各有各的形状;盛与衰的次第,这是事物窜改的流别。天与地是最为崇高而又奥妙的,尚且存在尊卑、前后的序列,何况是社会的管理呢!宗庙崇尚血缘,朝廷崇尚崇高,乡里崇尚年长,办事崇尚贤达,这是永久的大道所安排下的次序。议论大道却非议大道安排下的次序,这就不是真正在尊崇大道;议论大道却非议体悟大道的人,如何能真正获得大道!
保护封疆的人说:“开初我把你看作贤人呢,现在竟然是个君子。彼苍让万民出世人间,必然会授给他必然的差事。男孩子多而授给他们的差事也就必然很多,有甚么可恐忧的!富有了就把财物分给世人,有甚么费事的!贤人老是象鹌鹑一样随遇而安、居无常处,象待哺雏鸟一样寻食偶然,就像鸟儿在空中飞翔不留下一点踪迹;天下承平,就跟万物一同昌隆;天下狼籍,就修身养性趋就闲暇;寿延千年而讨厌活活着上,便分开人间而升天成仙;把握那朵朵白云,去到天与地交代的处所;寿延、富有、多男孩子而至使的多辱、多事、多惧都不会来临于我,身材也不会遭殃;那么还会有甚么屈辱呢!”保护封疆的人分开了尧,尧却跟在他的前面,说:“但愿能获得你的指教。”保护封疆的人说:“你还是归去吧!”
是以,当代晓得大道的人,起首申明天然的规律而后才是品德,品德已经申明而后才是仁义,仁义已经申明而后才是职守,职守已经明白而后才是事物的形状和称呼,形状和称呼已经明白了而后才是依其才而任其职,依才任职已经明白而后才是恕免或拔除,恕免或拔除已经明白而后才是是非,是非明白而后才是奖惩。奖惩明白因此痴顽与聪慧的人都能相处合宜,高贵和卑贱的人也都能各安其位;仁慈贤达和不良的人也才气都袭用真情。必须辨别各自分歧的才气,必须顺从各自分歧的名分。用如许的体例来奉养帝王,用如许的体例来哺育百姓,用如许的体例来办理万物,用如许的体例来涵养本身;智谋不宜用,必然归依天然,这就叫做天下承平,也就是管理天下的最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