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穷理第三要
阮信芳点了点头:“做人应当判定,但是碰到大事,还是该当三思啊!”
修真之道乃天下第一件大事,亦天下第一件难事。以其至大至难,前人皆谓之天下罕见之事。是事也,非深明造化、洞晓阴阳,存耐久不易之志,循序渐进者,不能行之。后代学人,不究此事为何事,未曾学道,即欲成道;未曾学人,即欲作仙。无怪乎修道者如牛毛,成道者如麟角也。予自幼慕道,未遇君子,不辨是非,乃乱乃萃,几近受害。幸逢吾师龛谷白叟,略闻香风,始知本身畴前之错,亦知天下道人大半皆错。因述吾师之意,提其修真纲领,总为九条,名曰修真九要。其法由浅及深,自大登高,为初学之人作个梯级。非论学道修道,依此九要,循序而入,终必学习得意,且能识的盲师明师,辨得正道正道。纵不能行此天下罕见之事,亦能够知有此天下罕见之事,庶不至空过光阴,虚度平生矣。
一缕轻烟从烟囱里轻巧的飘出来,空中还留一丝余热,傍晚不像中午那样闷热,而是清爽的风中略带一丝暖意。
勘破世事第一要
阮信芳思虑了好久好久,昂首望着天空,只见红彤彤的朝霞已经染红大半片天空了,形状更是千姿百态。他拿起一本书,为《修真九要》,只见此中如许写道:
《说卦传》曰:“穷理尽性,乃至于命。”可知尽性至命之学,全在穷理上定是非耳。穷理透辟,则机能全,命能保,直入无上至真之地;穷理恍忽,则命难修,性难了,终有到老落空之悔。今之学人,胡涂削发,胡涂学道,胡涂修行,生则既然胡涂,死时焉能亮净?性命何事,而乃如此妄为耶!金丹之道,包含六合之道也,窃夺造化之道也,至尊至贵,至神至妙,非轻易而知。学人不想本身性命为何物,不辨祖师法言是何义,饱食整天,无所用心,妄图一言半语之妙,即欲成道,日则浪荡打混,夜则高枕安眠,以丹经为无用之言,以子书为哄人之套。诈称有道者,以错引错,妄冀成真者,以盲诱盲。即有一二信心之士,亦不过是走马看花,何尝深用心机,穷究实理。前人亦有谓“若还纸上寻真义,各处都是大罗仙”之语,是特为不求师者而发,非言丹经子书为无用。先人不知前人之意,多借此为凭据,而即置经籍于不问,大错大错。夫仙真法言,一字一意不敢妄发,一言半语尽藏妙义,不知费尽多少老婆心,为先人作门路,与教门留眼目。而反毁之谤之,其罪尚可言乎!即后之高人贤士所作所为,总在前人范围当中,究实在落,一定高过于前人。今之高人不哄学人,则古之仙真不误后代也可知矣。吾劝有志之士,取前人之法言,细穷细究,求师一决,通前达后,毫无一点迷惑,方可行持,慎误自恃聪明,而有己无人;亦勿专听梆声,而任人误己;至于不通笔墨之学人,亦须于鄙谚常言中,辩白实义。盖鄙谚常言中有大道藏焉,特人未沉思耳。如“没面子”,“没人形”,“有窍道”,“好安闲”,“颠三倒四”,“随方就圆”、“随机应变”、“沙里淘金”、“无中生有”、“七死八活”、“有己无人”、“不知死活”、“不顾性命”、“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走三家不如守一家”、“礼下于人,必有所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等语天机大露,何妨拈出一二,作个悟头,朝参幕思。虽大理不明,而知识渐开,与道附近,亦不空过了光阴。此穷理之学,非论贤愚,大家可做,果能工夫不缺,日久自有所悟。但所悟者一己之偏见,不得冒然动手。倘遇明师,必须彻始彻终,究查个明净,真知灼见,得心应手,方不误事。若知前不知后,知后不知前,知阴不知阳,知阳不知阴,知体不知用,知用不知体,或知有为而不知有为,或知有为而不知有为,或见元关而不知药生,或知药生而不知老嫩,或知结丹而不知服丹,或知结胎而不知脱胎,或知文烹而不知武炼,或知武炼而不知文烹,或知阳火而不知阴符,或知进火而不知止足,或知温养而不知抽添,毫发之差,千里之失,未许成真。不但此也,且阴阳有表里,五行有真假。性命工夫两段,前后二天各别,有真有假,有真中之假,有假中之真,有真中之真,有假中之假。此等构造究之不彻,即行之不到;辨之不清,即作之不成。是以吕祖三次还丹未成,后得崔公《入药镜》而始完功;紫清有半夜风雷之患,反复修持而方了事。如二翁者,神仙中之魁首,些子不明,犹有不虞,而况别人乎?学者须当三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