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石生还身噬蛇,背门大开,生生硬承幽卫一掌,喉头涌动,鲜血,稠浊些许肉脏夺口喷出。
连月来,幽卫藏居明深谷,借以赤虫王毒溶抑寒劲,但赤虫毒性纵烈,亦难压冰寒,唯有日日受其噬咬,方减轻缓。
“噗~”鲜血喷涌!
“咝”树叶尚至空中,那翠绿青泽顷刻紫变,迷蒙暗生,仿佛扫尾星焰,照落石生身覆。
幽卫不料,猝起左掌御挡,可石生七劲着力又岂随便卸去。只听“啪、啪、啪……”七道闷声有如竹豆炸响,即连衫袖亦随爆裂散碎。
一番窜改,不但幽卫惊诧非常,即连纤芸亦存不惑。但劲敌在侧,石生又添非常,如何再行疲塌,旋即发挥身法,拉上石生臂膀便往谷口奔去;身后一道碧芒随起,闪入袖怀。
俄然,“嘭”地一声,泥叶翻飞,本来匐卧之人,竟以迅势欺近,右拳叠影密密,更指胸腹。
抱恨一击,功聚尽力,可掌力方出,幽卫已生悔意。蛇王虽亡,但月余抑寒效力已生,如若将此二人横斩杀殁,遗宝、信印那边再寻!思惟间,掌下力道不觉收敛几分。
蛇王!
“砰!”气劲,肉眼可现,幽卫有如离弦弓矢,倒飞而去,直撞苍木方住身形。
来人呼喝一语,直掠高台而下,身影之快,仅留一抹浅影。再看脚下,一条横枝着壁,轻触即去,竟能毫毛不损,可见身法高深。此人连翻滚展,愈行愈快,只一眨眼间便扑石生背侧。
“啊――!”喝啸,声震不宁。一击到手,蛇王合法退走时,忽而劲风压至。石生左掌钳捏蛇尾,猛力一拖,右膀皮肉、袖管立被齿牙犁出深深血痕,随后,背身于掌,仿似满腔恨意仅只面前,启口便向蛇身七寸咬去。“哧啦~”血雾四洒,眨眼间,赤虫王蛇仅余残尾断首。
“找――死――!”针影密布,转眼至前,心中恨意立如灼焰复燃。只见幽卫身形拔起,气聚掌间,蓦地拍出。“嘭!”隔空震响!毒针、雾霞顷刻崩散,掌力余劲更夹无俦之势,击向纤芸背门。
这人间晓得“一劲化九”者,除予幽骨,也只仅存黄坤遗徒罢了,此时面前所立,另有别人!“幽某原以,黄坤一亡,济元遗宝当无可寻。不想,你竟自入阎狱,啧啧,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既是如此,你便遂了师叔所愿罢!”
“前……”前辈二字尚未出口,纤芸面色再变,只因此人已将爪影径向石生后颈袭去。
乍起招变,却似料入掌间。幽卫右脚后跨,曲步成弓,身形亦随短贴,扣指臂膀急扯下沉,狠将石生头颅掼砸上天,趁此震身之际,脚抽指,擦着拳锋脚影安闲而退。
“哼”讥屑自泛眼底。开初,幽卫留伤在身,躲藏谷内,恐怕能人寻至,但赤虫蛇王久去不归,又生响动,不得已现身一探。此时比武,却觉来人不过如此,心中紧思渐退,战意不复。顺手摘下一片遮枝树叶,对着匐落人身抛去。
月前,幽卫随将剑寅袭上凌云剑派,终究退于暮霜剑下,三十三名药卒亦死伤殆尽,可谓大败亏输;何况,寒霜剑气侵体,竟如毒损难愈,纠折经脉,若非自辟门路,只怕幽卫早已寒毒封心而亡。
石生双足紧踏,右臂支身,也自挫退丈许将停;口鼻溢血,目赤欲裂,坚躯覆红仿似沸水浇烫,清霞蒸腾。
再望石生,一身长衫被迷蒙紫霞溶烂斑续,可衫下皮肉隐透红意,竟无涓滴损蚀;而他面上,一片血污,口中“喀、喀”作响,碎肉混血,沿唇滴下,可谓癫狂尽极!
“想走?哼!”一声暴喝,幽卫身形霎起,挂出连片雾影,左掌更化浓烈紫意,直奔纤芸背门。虽寒毒蚕蚀,真气运转已非昔日周顺,可功力刁悍实非二人能比,只一息间,身距已于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