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恨一击,功聚尽力,可掌力方出,幽卫已生悔意。蛇王虽亡,但月余抑寒效力已生,如若将此二人横斩杀殁,遗宝、信印那边再寻!思惟间,掌下力道不觉收敛几分。
“哼”讥屑自泛眼底。开初,幽卫留伤在身,躲藏谷内,恐怕能人寻至,但赤虫蛇王久去不归,又生响动,不得已现身一探。此时比武,却觉来人不过如此,心中紧思渐退,战意不复。顺手摘下一片遮枝树叶,对着匐落人身抛去。
“找――死――!”针影密布,转眼至前,心中恨意立如灼焰复燃。只见幽卫身形拔起,气聚掌间,蓦地拍出。“嘭!”隔空震响!毒针、雾霞顷刻崩散,掌力余劲更夹无俦之势,击向纤芸背门。
话语方毕,幽卫沉劲,招即将起时,俄然一道浅影横插而上。“中间何人?为何晓得我沈家功法?”刚才话语,纤芸自听逼真,可近百年来,沈氏高低与天下四门俱无半干系,而来人却又识得石生,心头不由旁想,莫非藏刃一事终为设想?但观其功力,摘叶化毒,不过信手而为,绝非十数载可成……思难定计,纤芸只得插阻其间,报予家门。如若此人真是沈家门人,这场兵戈自且消去;可若……非为沈氏……想到此处,纤芸已难再成思路。
来人呼喝一语,直掠高台而下,身影之快,仅留一抹浅影。再看脚下,一条横枝着壁,轻触即去,竟能毫毛不损,可见身法高深。此人连翻滚展,愈行愈快,只一眨眼间便扑石生背侧。
“啊――!”喝啸,声震不宁。一击到手,蛇王合法退走时,忽而劲风压至。石生左掌钳捏蛇尾,猛力一拖,右膀皮肉、袖管立被齿牙犁出深深血痕,随后,背身于掌,仿似满腔恨意仅只面前,启口便向蛇身七寸咬去。“哧啦~”血雾四洒,眨眼间,赤虫王蛇仅余残尾断首。
石生双足紧踏,右臂支身,也自挫退丈许将停;口鼻溢血,目赤欲裂,坚躯覆红仿似沸水浇烫,清霞蒸腾。
蛇王!
俄然,阵阵木折传荡室内,沉寂掩没。
二人话语虽只数息,可石生回气已毕,立时横臂扫开纤芸,向着云掌撞去。但是未待二者互撼,一抹红芒如电闪射,张起勾寸剑齿,噬与石生右臂。
“前……”前辈二字尚未出口,纤芸面色再变,只因此人已将爪影径向石生后颈袭去。
听声辨位,纤芸亦晓难逃,随即袖臂翻飞,立时洒出一片殷重紫墨,而中又杂寒芒,竟是袖中藏针尽数击出。
……
赤虫蛇王藏匿一时,竟在现在发难!
“你……!”看着蛇王骨肉落入敌腹,幽卫绝望立生。但,随后窜改却又教他惊呼呛口。“煞气?!”自从凌云一役,见晓煞气威能,幽卫也知得取不易。可现下谷内那边能予此物,莫非蛇王血肉?不,王毒炙燥,并非同意……莫非子已然杀人如麻?断不能,如需煞意存蓄,非屠万数不成,他岂能成……
石室中,默影暗芒,独一一只烛火散出沉沉昏黄。灯下,一双冷目,紧盯掌心剑痕,声气不起。可死寂中,他那心间怨火,却已燃过百骸。
“想走?哼!”一声暴喝,幽卫身形霎起,挂出连片雾影,左掌更化浓烈紫意,直奔纤芸背门。虽寒毒蚕蚀,真气运转已非昔日周顺,可功力刁悍实非二人能比,只一息间,身距已于丈内。
石生双目红蒙一片,杀意狂纵,此时闻予身后劲风,自将战力倾洒。回回身形,便是一击重拳撼去,可拳过之处却无丝着力。
“这……?!”远处,幽卫挣身立起,吐出一口浊血,抬眼望去,却生惊诧。只因石生此现,竟与当年济元一战黄坤无二!当年,黄坤依仗晶杵之威,硬拼幽骨一击而不落败。莫非……晶杵?!可高低观瞧,也未见得长物着身,那……这番异变,又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