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雨风穿堂之处,看门护院已是心存不悦,可身作奴下,这份怨丝又能与谁说道。当下见那披蓑人听闻不睬,便要提拳将其撵打,正可疏解郁意。
蓑衣老者听了此话,倒是心头轻笑。哼哼,当真是进了繁华流派,竟还端起架子来了,到是与那主家似模似样。随即张口便是一声大喝:“徐通!出来!”
二人浅行半晌,入了一处单房,徐通这才鞠手见礼以见师恩。
“老夫,丘阳‘白斤刀’孙毅仁,想必中间便是这府中家主,李老爷吧。”老者观其弟子答话恭敬,猜知来者断是府主无疑。
二人一怒一颤,很久不语,此时倒是听得脚步渐近。
“故乡伙,乱喝甚么,还不快走!”门丁见他不但不走,竟还喝喊教拳名讳,不由大急,冲上前去就要将他拖走。心头还道“今儿个不利就倒你身上了……”
未待二人喝口脱手,那人已是摘下斗笠,显出一头杂白灰丝,带着宏亮嗓音和声道:“二位小哥,不知贵府可有一名徐姓教拳?”
徐通心知其师仍留怒意,也未敢多言,只好恬着皮面敬茶赔笑:“徒儿错口而言已是知错,还请徒弟息怒。不知徒弟来此有何要事,弟子定是极力相佐。”
“你是何人?寻我家教拳何事啊?”闻听来者是为寻人,二人这才消去歹意,但观其蓑衣之下乃是粗布麻裳,料定此人贫困无势非那权富,语气神态不免骄持几分。
“起家,又无外人在此,何必造作。”老者坐于桌前,双目静合缓声道。
那雨中人未有理睬,而是进直其上来至檐下。
“罢了,你随富主多年,风俗已染,现在想改怕也不及,起来发言吧。”老者瞧向徐通,沉吟道口,便要将之扶起。只是还未触及徒儿手臂,徐通倒是右肩轻抬,偶然之间似作挡避,但老者手速快疾,岂是可闪。
府中堂院错落,琉瓦碧柱,纷株草木红黄道旁,青砖铺路,端是都丽。恩师首度来访,徐通便自遮伞带路,全没理睬丝雨洒身。
两王谢丁惊闻教拳一语,吓得微微呆立,赶紧放手退旁,挂起一副奴颜傲骨的丢脸嘴脸,似哭还笑赔语道:“我等狗眼之物,不晓得老先生驾临,多有获咎,多有获咎。”
李天自那药堂过后终ri不安,恐怕纤芸等人上门寻事抨击,可这一晃已过仲春不足,终是不见有何动静。但愈是如此,李天心中愈是慌渗。先前老者门外喝喊已是让贰心惊,但时过半晌仍未见人通报,疑念即起,此时又闻徐通房中传出炸响,便是仓促来望。
“徐教拳事件缠身,不便见客,请回吧。”半晌,那位传话门丁施施而出,双手互插袖中,降落着脑袋,语词沉郁,显是让人怒斥。
“李老爷美意,老夫心领,只是急务缠身难脱,不便久留,还请包涵。待老夫事罢以后,再作蹬门,告别。”孙毅仁已闻李天为人,自夸侠义又岂会与之靠近,便口出随语搪脱一番。待光临门,回望房后辈子,眉宇深锁,逼音传声道:“待我寻了噬徒仇敌,再来予你经验!”
“这……那……”徐通支吾其词闪动难言,哼语很久也未道出半句。
“呵,人老了,确不顶用。现在来见弟子,还要受此喝责?哼!”老者说完这话,解下蓑衣与那还在滴落水珠的斗笠,一并塞入矮壮男人徐通怀中,兀自大手入门。
徐通难抵师威,逐将老爷李天叮咛事件,本身伙同师弟所作一一道出。
徐通跪地墨言,不敢声响,以免再惹其师恼意。
徐教拳,在这府中颇具严肃,来者既是了解,二人亦不便开罪,免得落人事柄无辜罹难。“你且在此等待,我去帮你传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