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环闻言不由暴露了几分啼笑皆非的神采:“看来卫家还真与阴阳十三科有缘!”
乔环挑眉,有些惊奇的看着何承平,不过口中却道:“昨日是我们那位娇蛮的县主打死了一名官宦之女,传闻是你接的手,本日传闻有民要告官,是石忠堂揽下的案子。”虽说乔环已被罢早朝三个月,但长安城的风吹草动还是能吹进他的耳中。
“教员……”何承平还欲说话,乔环却摆了摆手,看着那份状纸半晌以后,俄然发笑,“提及来,倒是叫老夫想起了一件事!”
“到底甚么事,说罢!”
何承平也明白了卫瑶卿的意义,云麾将军江寒出事是因为江将军治军严明,一年前惩办了一名欺辱民女的小吏,并将犯事的一同逐出了云麾营,熟料那犯事的随后逃到了南面占山为王,竟闹出了匪患,而逐出云麾营的那几个恰是此中的头子。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参江寒措置不当,现在江寒被暂夺职务,闲赋在家。
“莫非那位六蜜斯竟于阴阳十三科上很有天赋?”乔环有些惊奇,眯起了眼睛,“我只记得同知有个弟弟屡试钦天监不中。”
“这就是明天的事情,本日不过一天的工夫,熟料那位六蜜斯就闹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两件事都与那位卫六蜜斯有关。”何承平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有些不成思议,“昨日,我受刘大人所托,替他寻觅爱女,您也晓得那事以后,钦天监、阴阳司的那群人对我们避之不及,我找到的监生帮不了甚么忙,成果就在昨日,是那位卫六蜜斯替我们找到的人。”
“不过厥后庙远先生去了实际寺,再未踏出实际寺一步,两个月前庙远先生在实际寺的后山坠崖身亡。”乔环说着暴露几分可惜之色,“可惜了!”
“教员,您还记得中书令大人家里阿谁与崔九郎有婚约的小女人么?”
“不知教员说的是……?”
“朝中局势胶着不下已三月不足,谁成想几个孩子打个马球,这胶着的局竟这般误打误撞的解开了。”乔环站了起来推窗看向窗外,大雨滂湃而下,闷雷闪过,书房以内亮如白天:“果然是柳暗花明来!”
乔环神采倦怠的看着何承平:“出甚么事了,竟让你深夜冒雨前来。”
“你是说,她就是阿谁告官的孩子?”这下连乔环也惊奇了,玩味的摇了点头,“倒是有胆识。”
何承平说着,本身的脸上也带了几分不成思议:“本日我去送保举文书时,本来想提示一番六蜜斯,哪知六蜜斯却一语中的石忠堂是沽名钓誉之辈,不但如此,她还说云麾营里快只知赵将军不知江将军了。走之前乃至还提了一句赵孟夫的公子本日也在马球场。这绝非误打误撞!”
“小女人如何了,竟要你连夜冒雨登门?”
乔环坐了下来,做了个手势,何承平跟着坐了下来。
“恰是。”
乔环回想了半晌:“是不是同知阿谁侄女?”
“教员。”何承平的神采却瞬时变得古怪了起来,“这句话,卫六蜜斯也说过。”
这手腕,与赵孟夫如此类似,若没有这位赵公子在前面推波助澜,谁会信?
“江将军如果杖杀了那几人,他们又要参他滥用私刑;如果不管不顾,又要参他毫无作为;依军法措置,逐出云麾营,闹出了匪患,程相那边的人又参江将军措置不当!”何承平叹道,“当真是难缠!”
“可传闻过《诉陈王十恶》?”
“教员!”何承平低头唤了一声劈面坐着的当朝右相乔环,见他里头穿戴中衣,外头罩着一件并不相配的灰色外衫,一看就是一副将迁寝息的模样。
“以是,这不是有了个现成的例子么?”乔环指了指那份状纸,“还要多亏赵公子的好战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