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站住身形,看了看煞白小脸满是担忧的小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房秀珠的头顶,垂怜的玩弄了一下梳得整齐的双丫髻,柔声说道:“你还小,不明白在这个世道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娘家人的支撑,在夫家的糊口会是多么艰巨。世人便是如此,欺软怕硬、欺善怕恶,试想一下,如果将来你出嫁,在夫家受了气,二哥倒是不闻不问,你会是多么悲伤?敢欺负我房俊的姊妹,别说他一个亲王,就是天子也不可!”
他能设想获得,当房氏受了委曲只能跑回娘家,却没人替她撑腰哪怕说一句硬气话的时候,内心是多么酸楚。
我房俊可不是君子,之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特么也不是!
当他调集了几名仆人,备好了骏马,顶风冒雪奔驰下山的时候,农庄管事房全也只是劝了几句,见其不听,也只好听之任之,只是随后便遣人前去城内府中报信。
闻言,李玉珑笑得像花儿一样,甜腻腻的娇声喊道:“二哥最好了……”
现在已是酉时末,顿时就要宵禁,守卒自是不会擅开城门。
呼喝一声,抢先策马而行。
房俊策马奔驰到城下,一勒马缰,喘了一口气,冲城上喊道:“程处弼可在?”
六合一片苍茫。
女人在夫家的职位,跟娘家的权势和支撑程度绝对成反比例,古今皆然。
嫁出去的女儿,绝对不是泼出去的水。
房俊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
特么曹氏的兄弟上门一闹你丫的就熊了,合着我姐就没兄弟了?
或许李元嘉本意并没有这个意义,但是心底里不免会对房氏有些轻视。
“不要……”房秀珠急的哭了,眼泪汪汪的瞅着一旁的李玉珑,嗔道:“都怪你,大嘴巴,瞎扯甚么呀,我娘要打死我了……”
房俊入夜路难行,好半天赋出了新丰地界,压了压貂皮帽子,眯着眼看了看远处风雪中若隐若现的长安城,大声说道:“走北边的巷子,抓紧时候,宵禁之前从通化门进城!”
李思文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起,拉着房俊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快走……一世人两兄弟,我李思文陪你去韩王府……”
这不是欺负房家无人,没人给房氏撑腰吗?
然后,她回过甚,冲着李思文嫣然一笑,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被丈夫欺负了,二哥你会不会上门给我撑腰?”
李玉珑不知想起了甚么,玉容快速暗淡下去,冷静的看着房俊消逝的门口……
房秀珠拉不住房俊,急的直顿脚,忿忿的瞪了始作俑者李玉珑一眼,不晓得如何办了。
李思文也不言语,同几名身强体壮的仆人紧随厥后。
韩王府在城南靖善坊,按说该由明德门进城更近一些,可房俊想到本身现在乃是“待罪之身”,搞不好城门守卒不放本身进城,稍一迟误可就宵禁了,想启程处弼前些光阴因为跟本身醉仙楼打斗之事被李二陛下从左武卫亲军贬到通化门守城门,算一算恰是本日当值,便直奔通化门而来。
房秀珠大骇,母亲和大姐千丁宁万叮嘱,绝对不能把这件奉告房俊,不然必定要肇事,现在公然如此,可如何办?
连亲姐姐受了委曲都不能挺身而出,那还活个甚么劲儿?
这一声喊,把李思文吓得激灵灵打个寒噤,些许困意顿时不翼而飞,双眼直愣愣的瞅着自家妹子,要求道:“妹子啊……别如许,你还是对我凶巴巴的天然一点,俄然如许柔情似水的模样像是换了小我似的,太可骇了……”
果不其然,房俊冷着脸说道:“我要进城!”
房秀珠看得呆了呆,下认识说道:“珑儿,你可真标致……”
“标致么?”
在农庄这一亩三分地,房俊最大,任何事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