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太夫人今儿早上出来的仓猝,现在府里头的下人又都有些惫懒,马车里茶水滴心之类的甚么都没备下。她原也不在乎,想着从安远伯府光临川王府也并没多远,可谁想人家竟然连门都不让她出来,让她们在门外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时候。
“瞎扯甚么,人家才嫁过来几天就休妻,好歹也是郡王的王妃,哪能那么等闲就休掉啊?我有个亲戚就在临川王府里头做事,传闻啊,是那临川王妃的嫁奁出了些忽略,少了好些银钱。前两天被她婆婆领着一堆婆子清查了个遍,昨儿怕是抬着那几箱嫁奁到安远伯府去上门实际了。”
但是这会子,你贪了人家那么多嫁奁银子,已经都让金太妃晓得了,再过来求采薇又有甚么用呢?还累得采薇和临川王之间生了罅隙,老太太也不说替采薇担忧一二,倒只顾着忧心没人能帮她跟临川王讨情。
陪着老太太一道来的二太太见都快到中午了,怕婆母万一饿伤了胃,毕竟太夫人昨儿才刚昏畴昔一次,明天可说是抱病强撑着身子过来这里。便让素云去买了些茶水滴心返来。见婆婆已饮完了一盏茶,忙将手中翻开的点心递了畴昔。
而劈面的临川王府,门前可就冷僻多了,只要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外,有那街边无聊的闲人见这两辆马车从辰时起就到了临川王府门前,却直到中午也没能出来王府,还是在外头候着,便有些奇特,相互问了起来。
“这临川王府又不是急等着钱用,做甚么要催得这么急,三日内就要给他们交出五万两银子,这让我们上哪儿去凑这笔银子啊?他们这般的得理不饶人,连半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我们,这是逼着我只能用大老爷的那体例了。”
另一个撇撇嘴道:“走亲戚?你见过到了亲家门口的亲戚,却被关在门外半天不让出来的?这两辆马车刚到的时候,我曾见车里有人去门房递了帖子,没一会儿工夫,门房从里头出来跟她们摆了摆手,说了些甚么,然后又出来替她们传话,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采就不多数雅了,凶着一张脸撂下一句话后就把门“砰”的一关,以前任那伯府的人再如何喊门、拍门都不睬会了。”
三条胡同位于燕都城西北角,固然处所并不甚大,但是朝中唯二的两位郡王,颖川王和临川王的王府却都建在此处。
想到这里,二太太忍不住出言劝道:“老太太,我看那金太妃母子是铁了心不见我们的了,就是开门让我们出来了,怕是我们再如何跟他们讨情也没用。至于采薇,她现在在那府里只怕是本身都难保,又能帮我们说上甚么话?”
“再想体例,还能有甚么体例?我原是想着只要临川王府能松松口,别把我们逼得太紧就好,我本就没筹算要并吞采薇的嫁奁,之以是拿了些不值钱的东西去以次充好,实在是我也是被逼得没体例了,只好出此下策,想先对于畴昔,转头再给她都补起来。在我内心头,我是至心没想着要并吞了她一个孤女的嫁奁的,统统拖欠采薇的那些嫁奁我全都会给她还归去,只不过需求些光阴罢了。”
“可实际出来甚么没有?”
这几小我只顾本身口沫横飞地说得痛快,全然没留意到一个青袄蓝裙的丫环从他们身边颠末时决计放慢了步子,渐渐走到停在临川王府门前的两辆马车那边,再不见了身影。
二太太原就不同意老太太在此时还想着来找周采薇讨情,如果这嫁奁掺水之事之前没被临川王府发明,来找采薇哭求一番,求她千别保守这奥妙,别把伯府调用她嫁奁一事说给夫家晓得,虽说有些厚颜无耻,但也算是个可行的体例。
太夫人一听,大惊失容道:“甚么?临川王竟然为了这个跟采薇闹了一场,这,这我还想着如果能见着她,让她好歹跟王爷求个情,再多给我们些光阴,可如果连她也在王爷跟前失了欢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