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扭头看去,见秦斐不知何时已出了山洞,裹得严严实实,被仇五扶着正往这边走。
她走到离山洞有十几步远的一株梓树下,问道:“张家小弟,你伶仃来找我,但是有甚么话要跟我说?”
他弟弟却还是紧勒着秦斐的脖子,梗着脖子叫道:“就算当时承诺了,就不能再变动一下吗,那天子爷爷和女真鞑子定的条约还动不动就改来改去呢?仇人给我们讲的《三国演义》里头,那三家还不是明天曹魏和东吴定下盟约一起去打蜀汉,过几天又变成孙刘两家交好一起对于曹操。他们那些驰名头的一国之主都变来变去的,我们就把这先前的商定改一改又如何了?”
仇五不敢去看自家殿下的神采,心道:“想不到这莽汉偶然中竟说出了本相,周王妃可不就是被殿下硬是从他哥哥那边给抢过来的吗?只是既然殿下花了那么大力量才把王妃给抢到手,这莽汉还敢在他面前嚷嚷着要把王妃给留下来,必然会死得很惨。”
秦斐的气略顺了一些,“那就再待一早晨,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张进忠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指着他弟弟怒道:“你这是做甚么,还不快放开黄公子,我们既然已经承诺了人家,就不能言而无信。”
采薇忙道:“停止,张定忠,你本日如果敢伤了我家公子的性命,我也毫不活着!”
秦斐眸色阴沉,嘲笑道:“在我面前,你也敢自称老子,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定忠大怒,立即收紧了手臂就想给这黄公子一点色彩看看。
她倒不是担忧秦斐,她见仇五竟然不去护主,反倒立在一边半点也不担忧地淡定围观,就晓得秦斐的病只怕是已好了大半,张定忠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是甚么。
她正色道:“这天底下可没人能做到永久不受别人的气!看来你这几天的书都白读了,我家公子是我的小仆人,我曾和他定下左券要替他做事。我为帮他脱困,未得他准予可给你们两千两银子已是不该,你现在还要让我拿着我帮你们从仆人那边要来的银子去给本身立室立业?这是陷我于不忠。”
“是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可还是有些热,何况您的另几个保护也还没有动静传过来,公子当真要现下就要下山吗?”
秦斐便是定力再好,听到这里,也再忍耐不住,反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老子的人你也敢抢,做你的清秋大梦!”
张定忠被他一脸放肆样儿激得骂了一句便直接朝他扑畴昔,仇五正要上前把他打发了,忽听秦斐低声命他,:“下去。”
张进忠黑着脸道:“你还认不认俺这个大哥,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大哥,就听我的话,快把人放了!”
张定忠叫道:“大哥!俺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不是你说舍不得周仇人走,想再跟着周仇人多读些书,认些字。偏你又非要死守着那甚么商定,俺不想哥哥难堪,这才来求仇人的。只要他家公子承诺放人,仇人得了自在身,那就能当俺们的智囊了,今后跟我们在一处了。”
秦斐瞪了采薇一眼,一脸讽刺地看着面前那不知死活的莽汉道:“如果本公子不肯呢!他既然签下了卖身契,这辈子都是我的人,除了待在我身边奉侍我,他哪儿也别想去!”
张定忠定定看着他,俄然问道:“周仇人,你结婚了没,家中可有妻小?”
采薇心道这张家小弟可真是《水浒》故事听很多了,真觉得占山为王是这等轻易的事。
她心知这张家小弟怕是有话要和她说,便打了个手势,轻声道:“我们畴昔那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