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进到舱中,采薇便感觉有些不对,不由皱了皱鼻子,不着陈迹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更加感觉有些蹊跷,因她立在秦斐身后,不便给他递眼色,便轻拽了他衣裳一下,只盼他能明白本身的意义。
秦斐被噎了一下,拿冰帕子往她左脸上一抹,“本王的命那但是无价之宝!就算你当时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莫非厥后趁本王病着,捏我的脸也是事急从权?你觉得本王当时昏睡不醒,就不晓得吗?”
秦斐看着那一艘划子,皱了皱眉,随即笑道:“用如此划子来驱逐高朋,贵仆人可真是晓得待客之道啊!我还从未坐过如此又小又破之船!”
见采薇点头,他轻笑道:“那你可千万别掉下去,我也是不会水的,你如果然掉下去了,可别希冀我会救你!”
“何老板,现在不但朝庭禁海管得甚严,再加上倭人的海盗船横行,这海上买卖是实在难做,现在还敢在这海上做着私运买卖的,已只剩下我们海鹰会一家。便是我们,上个月的两船货色全被倭人给劫了去,也正想着要不要干脆罢手,免得再做这刀头添血的买卖。是您想做海运买卖,这才找上了我们,您要是非得要弟兄们先跑几趟东洋的买卖,成!”
秦斐看了那蓝衫男人一眼,“敢问这位是?”
“当时我们就是人家嘴边的一块肥肉,事急从权,我才出此下策,如果公子感觉那两千两银子远比您的性命还要贵重的话,我甘心领罚!”
秦斐翘着二郎腿,笑道:“那是,若我不如许说,又如何能得见于总舵主的金面呢!”
“如果我死在殿下前头,殿下可愿也给我陪葬?”
余二舵主往右边看了于总舵主一眼,“诚恳说,要不是迩来往东洋各国的私运买卖不好做了,我们也不会想着这把船开到西洋的买卖,这如果我们折腾了半天,何老板却拿不出到西洋诸国的帆海图,只怕到时候大师面子上丢脸!”
他目光在船埠一扫,指着停在十余丈外的一艘大船道:“小五,去把那艘船买下来,我们坐那艘船出海。至于你们那艘小破舟,就在前头带路好了。”他对那灰衣男人道。
“诚意?”秦斐故作惊奇地反问道:“莫非本公子一个侍卫都不带,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两小我就上了你们的贼船,还不敷表示我们的诚意和对你们的信赖?”
于舵主眼神闪动了几下道:“这是我二弟余海,我们海鹰会的二舵主,既然郑三他不在,和何老板的这笔买卖就由余二舵主来摒挡。两位请坐,上茶。”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如果公子当日有甚么不测,被人晓得临川王殿下竟然带了王妃擅自出京,还丢了性命,我这个随行的王妃另有命再活着吗?”
那老者也不起家,侧首打量着他二人,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采薇心下一惊,暗道这些江湖人士公然目力极佳,不过她早有所备,不慌不忙道:“是鄙人失礼了,只是鄙人虽和郑舵主交好,却已有五年未见,是以一上了船,不免四下多看了几眼,想早些见到我这位老友。不想我这找来找去,却愣是没见到他的影子,敢问我这老友是否不在船上?”
“嗯,我思来想去,感觉周管家还是跟在我身边,更让本公子放心些,如果再有个甚么不测,说不得你还能再有些用处!”
“这帆海图我天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敢主动招惹贵会。只是先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自不会等闲示人,就是要拿给你们看,也得你们先证明你们海鹰会有漂洋过海、远洋万里这个本事才成吧?”
“你想得美!”秦斐干脆把整张帕子都盖到她脸上,恶声恶气道:“你如果没了,本王第二天就再去抢个王妃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