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翘着二郎腿,笑道:“那是,若我不如许说,又如何能得见于总舵主的金面呢!”
采薇戴上她那麻脸的人皮面具道:“公子是去见甚么人?”
“其他之人我自有安排,管家大可放心,便是有甚么不测,我也毫不会让人伤到你一星半点!”
不日到了泉州,秦斐先前还在路上时便一向跟泉州那边有手札来往,到了本地,只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要出门去办他的大事。
“我也要去吗?”采薇看着秦斐丢给她的衣裳,问道。
“这帆海图我天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敢主动招惹贵会。只是先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自不会等闲示人,就是要拿给你们看,也得你们先证明你们海鹰会有漂洋过海、远洋万里这个本事才成吧?”
“诚意?”秦斐故作惊奇地反问道:“莫非本公子一个侍卫都不带,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两小我就上了你们的贼船,还不敷表示我们的诚意和对你们的信赖?”
“何老板,现在不但朝庭禁海管得甚严,再加上倭人的海盗船横行,这海上买卖是实在难做,现在还敢在这海上做着私运买卖的,已只剩下我们海鹰会一家。便是我们,上个月的两船货色全被倭人给劫了去,也正想着要不要干脆罢手,免得再做这刀头添血的买卖。是您想做海运买卖,这才找上了我们,您要是非得要弟兄们先跑几趟东洋的买卖,成!”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如果公子当日有甚么不测,被人晓得临川王殿下竟然带了王妃擅自出京,还丢了性命,我这个随行的王妃另有命再活着吗?”
见采薇点头,他轻笑道:“那你可千万别掉下去,我也是不会水的,你如果然掉下去了,可别希冀我会救你!”
“如果我死在殿下前头,殿下可愿也给我陪葬?”
世人在海里约行了有两个时候的风景,转过一处海岛又往南行了一个时候的模样,又见两处极小的海岛,中间只隔七八丈,远了望去便如一对猫耳普通,一艘乌漆大船正停在那两处海岛之间的海面上,挂着一面蓝底白鹰的旌旗。
于总舵主往左边看了一眼,坐在他左下首的一人道:“本日会里俄然有一件急事要办,总舵主便命郑三哥前去摒挡,没有跟来。”
贾成见这位何老板谈笑间便买了一艘值一千两银子的大船返来,可见确是个极有钱的主儿,不由神采微动,半点也没贰言地由着何老板上了他新买的大船,他本身划着小舟向西而行,在前头带路。
“那我如果死在殿下前头呢?”
那余二舵主上前一步道:“何老板,当初你跟我们海鹰闲谈买卖的时候,在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显说的是你有当年三宝寺人下西洋,出海到西洋诸国那边的航路图,想和我们把这海上私运的买卖再做得大些、远些!要不然,也不会说动了我们总舵主,出来亲身见你,来跟你谈这单买卖。”
那贾成从小舟里拿出一个海螺,放在嘴边,呜呜呜地吹了几声,过了半晌就听那边船上也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海螺声。
秦斐瞥了那余二舵主一眼,大刺刺地往椅子上一坐,“不错,现在中土灾荒不竭、盗贼四起,想做些旁的买卖实在是赚不了多少银钱,倒不如走海运这条门路。我手上有一多量茶叶、丝绸、瓷器,想要烦请贵会帮我运到像是暹罗、琉球这些邻近的岛国上去。所得之利我们三七分如何,我七你三。不知两位舵主对何某这单买卖接还是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