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见她一翻开书就再舍不得合上,虑及她方才为了翻开这石门,耗了太多心力,不想她再持续费心下去,这石室里又冷,更不想她在这里多待。可想要霸道地把书给她合上吧,又怕她活力,便用心嗟叹了一声。
她又弹了一遍,墙壁,地砖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秦斐又惊又喜道:“你安知这龟壳里有此等宝贝,如许上好一颗夜明珠,怕是能值五万两之多。”
她有些无法隧道:“你还瞒了我些甚么?”
“如果按天赋八卦图推的话,那这里就应当是艮位。”
采薇笑道:“我幼时最喜好缠着父亲讲故事给我听,等我年纪渐长,父亲便让我自已去读书,很少再给我讲故事了,但是他病重之时却给我讲了一个‘转运汉遇巧洞庭红,波斯胡指破鼍龙壳’的故事。”*
对于赵大老爷的才调,采薇是清楚的,一听麟德帝如许的安排,便知这燕都城是守不住了。
“唔,燕都城的情势有些不大好,最新的动静说女真人遣使送信,说是愿出兵助我朝打退贼寇,只要今后每年给他们献上一百万两白银,五十万匹绸缎布帛,并其他各种粮食铁器。我二叔被他的贴身寺人马士元说的有些动心,还好孙太后贪财,才在崔相的力劝下撤销了这主张,他母子俩带着皇亲国戚、文武重臣已经弃了都城往南边逃了,命兵部尚书赵明硂和兵部侍郎卢升留下来守城,辽东关外的女真人也脱手了,攻陷了松山等城,活捉了蓟辽总督洪成寿,他已经叛变投降了女真人。”
秦斐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娘子所言极是,我们明日就解缆回燕都城去。”
采薇却识得这是父亲改革过后的一把申公锁,她幼经常拿来当九连环一类的智巧之具玩耍。故而那锁到了她手底下,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解了开来,翻开箱子只看了一眼,她便喝彩起来。
“这些夜明珠固然贵重,到底也是有价之珍,比不得岳父大人留下的那些书,那才是无价之宝。特别是他那宝贝女儿,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无可代替的珍宝!”
秦斐也是面前一亮,本来那箱子里装的满满的全都是书,最上面一本便是那本《海上诸夷志》。
他连续嗟叹了好几声,采薇才回过神来,忙问他道:“如何了,但是伤处又痛了吗?”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那箱子上挂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锁,秦斐从没见过,便打趣道:“这箱子如此安稳周到,别是岳父大人在里头给你另藏了好大一笔嫁奁宝贝?”
秦斐面前一亮,“这莫不是按八卦图的方位来藏这些字的?”
采薇累了半天,听了他这一句蜜语甘言顿时疲累全消,捧着珠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道:“这些夜明珠固然比不上这些书贵重,可好歹有了它们,我们就不愁发不出军饷了。”
“那边头说龙有九子,内有一种是鼍龙,其皮能够幔鼓,声闻百里,以是谓之鼍鼓。鼍龙万岁,寿终时蜕下此壳成龙。此壳有二十四肋,按天上二十四气,每肋中间节内有大珠一颗,其珠皆有夜光,乃无价之宝。只是若要比及它肋节俱完节节珠满,那当真是可遇不成求之事,想不到父亲外洋远游之时,竟能可巧遇见这等宝贝。”
秦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这里头有些冷,娘子,我们把这箱书搬到书房再看也不迟。”
秦斐把利刃递到她手上,才问了一句,“你要它何为?莫不是还想破开这青铜箱子,看里头藏着甚么宝贝不成?”
果不其然,他们分开眉州半个月以后,就接到急报,说是燕京失守,高自成的雄师已经攻入燕京,建了大顺国,自主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