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见她二人神采严厉,不由搁下了笔,听郭嬷嬷又说了一遍她听来的那些话,神情也垂垂凝重起来。
“莫非女人就如许任由他们欺负不成?”杜嬷嬷恐怕她起了悲观之念,仓猝问道,“当今虽无报酬你撑腰,但老爷那三年对女人的悉心教诲莫非都白搭了不成?”
“这么说,女人是筹算把这事儿奉告五房那边了?”杜嬷嬷问道。
“但是女人如许做,不怕获咎四房那边吗?”郭嬷嬷想到了这一层。
五太太见太夫人容色平常,并不像起火的模样,便先放了一半的心,又听太夫人说要指导于她,更是欣喜不已,忙道:“还请母亲见教。”
采薇点了点头,“外祖母只是轻罚了我,但却重重罚了四娘舅,好几天都不准他出门,而那几日,四娘舅和五娘舅都正在为袭爵之事而驰驱。如许想来,当日多数是五舅母那边把四娘舅先走之事奉告了外祖母,好让外祖母借机将他拘禁在府里,不成想,这一回倒是两边掉了个个儿,四娘舅那边又拿这事儿做起了文章!”
采薇在内心几次想了又想,缓缓点头道:“如许做,只怕不当。”
虽听自家女人如此解释了一番,郭嬷嬷却还是看了杜嬷嬷一眼,却见她笑道:“就依女人的话做吧,我们女人固然年纪不大,但到底是个聪明的,又是老爷亲身教养出来的,方方面面所虑倒也全面。当今我们也只得如此了。”
郭嬷嬷听自家女人如许一讲,也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正等听她家女人解释呢,采薇却转头问她道:“妈妈可还记恰当日外祖母为甚么罚我,但是当真因为我见了外男吗?”
采薇叹道:“我这会子算是全然明白了宜芝姐姐为何不怕获咎了那边,实在是有些人便是你想和他们安然相处,他们却偏要来招惹你。那柳姨娘又是个贪财好利的,只怕便是我不获咎那边,那边对我也没甚么美意,倒不如帮着五房这边,虽说四娘舅现是家主,但外祖母倒是站在五房这一边的。”
太夫人长叹了一声,“便是你们不说,我也晓得近些日子这府里闹了好些事儿出来,你们只是怕气坏了我,以是瞒着不说。只是你们也不想想,我活了这些年,从孙媳妇做起到现在,甚么没经见过,府里头这些事儿哪一件瞒得了我!我晓得你正在为这事儿犯愁,便叫了你来奉告你个别例告终此事。”
杜嬷嬷也笑道:“女人请讲。”
采薇拉她坐下,劝道:“妈妈别急,我晓得妈妈是担忧我的名声,只是我方才细想了又想,只怕这所谓的传言只是有限,毕竟若真鼓吹了出去,坏了我的名声,莫非住在一起的表姐表妹们的名声就能半点不受扳连不成?是以,我想只怕这些闲话所传有限,最多不过二三小我罢了。也许是用心找了个和妈妈熟悉之人来奉告你这事儿,其目标便是想让我们把这事捅到太夫人跟前去。以是我们才不能去找太夫人,若真去说了,一来怕又惹得外祖母动气,二来只怕会获咎了五娘舅那边。”
采薇心中又是愤恚又是酸楚,黯然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让我当今无依无靠,是个好欺负的呢?”
郭嬷嬷说完,急道:“女人,今儿我那些老姐妹们有一个特地找了我说,那天的事儿现在好些人都晓得了,还传出这么些混帐话来,我们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