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女人就如许任由他们欺负不成?”杜嬷嬷恐怕她起了悲观之念,仓猝问道,“当今虽无报酬你撑腰,但老爷那三年对女人的悉心教诲莫非都白搭了不成?”
五太太听了,不由错愕道:“这事确是有的,媳妇也是才晓得的,媳妇自是不敢瞒着老太太的,只是怕您晓得了,又动气伤身,不想母亲却已经晓得了。”
采薇叹道:“我这会子算是全然明白了宜芝姐姐为何不怕获咎了那边,实在是有些人便是你想和他们安然相处,他们却偏要来招惹你。那柳姨娘又是个贪财好利的,只怕便是我不获咎那边,那边对我也没甚么美意,倒不如帮着五房这边,虽说四娘舅现是家主,但外祖母倒是站在五房这一边的。”
“今儿已是六月月朔,我记得我们是蒲月初二日送二位叔叔出城时,在长亭碰到颖川王殿下的,返来以后因有人弄嘴便被外祖母惩罚。但因当日外祖母曾让五舅母严令那些跟去的下人不准乱嚼舌头,是以当日并没有甚么闲话传出来,可如何目睹都快畴昔一个月了,这档子事倒反被人提起来了呢?”
虽听自家女人如此解释了一番,郭嬷嬷却还是看了杜嬷嬷一眼,却见她笑道:“就依女人的话做吧,我们女人固然年纪不大,但到底是个聪明的,又是老爷亲身教养出来的,方方面面所虑倒也全面。当今我们也只得如此了。”
采薇点了点头,“外祖母只是轻罚了我,但却重重罚了四娘舅,好几天都不准他出门,而那几日,四娘舅和五娘舅都正在为袭爵之事而驰驱。如许想来,当日多数是五舅母那边把四娘舅先走之事奉告了外祖母,好让外祖母借机将他拘禁在府里,不成想,这一回倒是两边掉了个个儿,四娘舅那边又拿这事儿做起了文章!”
她自出世以后,父母心疼,兄妹敦睦,她父亲因深知妾室多了于家宅不宁,一个妾室也未曾纳过。是今后宅中这类种诡计算计,于她而言是从没经见过的,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惧意来,抱住杜嬷嬷的胳膊道:“嬷嬷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既有此虑,必不是没有事理的,采薇年幼,又从没见地过这后宅中的各种手腕,还请嬷嬷今后多多提点,免得我一个不谨慎便着了别人的道儿。”
直过了两顿饭的工夫,采薇方走过来道:“此事我们是定不能去找外祖母做主的。”
且说五太太罗氏得知此过后,略一细想,立即便明白了此中奥妙之处,晓得四房这是决计为之,便没急着去找出都是哪些人在传这流言,只是关起门来苦思应对的体例。想了半日,却还是没想出个成果来,老太太身边的丫环素云却来请她到煦晖院去,说是太夫人找她。
“女人的意义是说,克日那些混话是四老爷那边传出来的?”郭嬷嬷有些不敢信赖,“女人如何说也是他的亲外甥女儿啊,何况当日夫人没出阁时,在家中兄弟姐妹间和四老爷是最要好的,这亲娘舅反去命人传甥女的闲话,若真鼓吹开了,于他又有甚么好处啊?”
“那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老太太是迁怒你没把四老爷提早走了的事儿奉告她。”郭嬷嬷答道。
她这话一说出口,杜嬷嬷唇边微露一丝笑意,郭嬷嬷却急得站起来道:“不找太夫人做主,那我们可另有别的体例吗?”
郭嬷嬷说完,急道:“女人,今儿我那些老姐妹们有一个特地找了我说,那天的事儿现在好些人都晓得了,还传出这么些混帐话来,我们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