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五太太罗氏得知此过后,略一细想,立即便明白了此中奥妙之处,晓得四房这是决计为之,便没急着去找出都是哪些人在传这流言,只是关起门来苦思应对的体例。想了半日,却还是没想出个成果来,老太太身边的丫环素云却来请她到煦晖院去,说是太夫人找她。
郭嬷嬷听自家女人如许一讲,也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正等听她家女人解释呢,采薇却转头问她道:“妈妈可还记恰当日外祖母为甚么罚我,但是当真因为我见了外男吗?”
采薇一怔,回想起父亲在日对她的各种教诲,不由得红了眼眶,滴出两点泪来,赶快用帕子擦了,“嬷嬷说的对,且容我再想想到底这事要如何理睬。”
“妈妈放心,四娘舅本身也是有女儿的,这些流言定不会传出去的,他不过是想借此逼着五舅母交出管家权罢了,见我不去找太夫人,他自会另想体例闹出来的,只怕他也不敢闹到太夫人跟前去,倒是会打着为我做主的由头直接找上五房。恩,我们既已晓得了这件事,便不能当不晓得,总得有点儿表示才好。我们这边的香橙和五舅母身边的大丫环冬青先前干系极好,现在也是经常来往的,今儿是月朔放月钱的日子,她前儿说她特地要了这活儿好往我们这边跑腿,过会等她来了,就便让香橙悄悄的奉告她些话。”
“嗯,两害相权取其轻,五舅母管家总比四房那边要好很多,若这中馈之权落到了四房手里,只怕面儿上是四舅母在管,实则是那柳姨娘在拿主张,她一个姨娘如何晓得理家之道,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她性子胡来。我们倒无妨先给五舅母提个醒!”
采薇初听了府中这些传言,心中也是气得不轻,见她奶娘这般焦心的问她,想起昔日父亲教她制怒的体例,便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去,将心中的愤恚多少消逝一些,又想了想,问道:“奶娘可有问她们,这些闲话是甚么时候开端传开来的?”
她自出世以后,父母心疼,兄妹敦睦,她父亲因深知妾室多了于家宅不宁,一个妾室也未曾纳过。是今后宅中这类种诡计算计,于她而言是从没经见过的,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惧意来,抱住杜嬷嬷的胳膊道:“嬷嬷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既有此虑,必不是没有事理的,采薇年幼,又从没见地过这后宅中的各种手腕,还请嬷嬷今后多多提点,免得我一个不谨慎便着了别人的道儿。”
杜嬷嬷也笑道:“女人请讲。”
采薇见她二人神采严厉,不由搁下了笔,听郭嬷嬷又说了一遍她听来的那些话,神情也垂垂凝重起来。
因而郭、杜二人也不去吵她,由着她单独坐在一边,沉默静思。
“这么说,女人是筹算把这事儿奉告五房那边了?”杜嬷嬷问道。
她这话一说出口,杜嬷嬷唇边微露一丝笑意,郭嬷嬷却急得站起来道:“不找太夫人做主,那我们可另有别的体例吗?”
采薇听了,心中微微一惊,如果对方当真故意借此害她的话……,她曾听父亲讲过很多案子,虽知民气险恶,“利”字当头,便是骨肉亲情也会反目成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本身也会被亲人这般的算计。
直过了两顿饭的工夫,采薇方走过来道:“此事我们是定不能去找外祖母做主的。”
见采薇凝眉苦思,杜嬷嬷便又问了一句,“女人可有主张了,要不要去跟老太太说一声,请她白叟家出面止住这股子流言,老太太静养了这些日子,身子已然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