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来,在桌边乖乖坐着,等我把宵夜端上来,再给你解下帕子。”
秦斐笑了笑,点了点头。轻抚着她鬓边披发,问道:“你怕不怕?”
“只可惜,过了彻夜,他就只能再帮阿薇梳最后一次头了!”秦斐如许想着,只觉肉痛非常,他怕采薇从镜子里看出甚么非常来,仓猝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来蒙住她眼睛。
在采薇的惊呼声中,秦斐一掀衣摆,单膝跪地,将那支红花献到她面前。
“你早晨没用饭,莫非这会肚子不饿吗?”
“这是――?”采薇一脸疑问。
采薇摸了摸肚子,仿佛是有点想吃东西的感受,但是……
采薇哽咽道:“已经很好了,实在你不消这般――”在树皮草根都被吃光了的泉州城,秦斐如何还能再找出这点子口粮来替她做出这一顿生日宴,除非他从很早的时候起就省下他的那一份口粮一向攒到现在。
采薇摇点头,“固然嘴里吃不出甚么味儿来,但是我内心是甜的。只是这蛋糕虽好,可我还是更想吃你做的长命面。”
必然会有体例的,天无绝人之路,但是到底是甚么体例呢?为甚么她就是想不出来?
采薇心下一片黯然,她晓得这回豪铎并不是在弄甚么鬼,泉州城现在已是千疮百孔、强弩之末,只需再给它最后一击,便能堂堂正正的破城而入,底子不消再煞费苦心的搞甚么偷袭的狡计。
采薇本想问他外头的情势如何,何如他指尖竟似带着魔力普通,方被他揉了几下,就感觉眼皮沉重起来,不知不觉的便沉甜睡了畴昔。
秦斐对劲一笑,跟变戏法一样俄然从他身后端出一碗面来,“就晓得你离不了本王做的长命面!不过,少了调料和汤头,怕是味道也有些走样了。”
“阿薇,你是我此生挚爱,可愿嫁我为妻?”
自他们结婚后,每到她生日,秦斐都会亲身给她煮一碗长命面,从和面、揉面、擀面、煮面,全都是他本身亲力亲为,从不假手旁人。
伉俪二人用过了生日晚宴,秦斐给采薇披上一件披风,拉着她手走到屋外。一弯新月正斜挂天涯,洒下淡淡清辉,照在这一对壁人身上,愈发显得他二人眉清目雅,出尘绝俗。
“水都凉了,喝了对身子不好。但是头又痛了,我来给你揉揉!”
采薇心中俄然有些不安起来,秦斐今晚老是如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专注而贪婪,恐怕下一秒就再也看不见她似的。她并没有往别的处所想,毕竟他们能相互凝睇的时候已经未几了,只剩下最后一天!
她坐起家,惊奇道:“你如何还在这里陪我,今晚不消再去城头上巡守吗?”
秦斐见她公然听话坐好,微微一笑,抹了一把眼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回身出了屋子,很快又拎着一个食盒返来。他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一一摆好,方才取下采薇的蒙眼帕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采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这个是不是就是西兰国女子二十岁生日时吃的东西?也是你问了马莉晓得的?”
不等采薇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抱到打扮台前的椅子上。“这大早晨的,如何俄然想起来给我梳头了?”
“你这是做甚么?”采薇下认识的便想将蒙在眼睛上的帕子给扯下来。
秦斐笑着将他面前的碗亲身捧到采薇面前,“恭贺娘子芳辰!愿娘子芳龄永继,安然喜乐,无忧无惧,一世畅怀!”
采薇这才想起来,本来明天是玄月初三,恰是她的母难之日。她这几日只顾忙着苦思守城良策,竟然将自已的生辰都忘到了脑后,难为秦斐这些光阴比她还忙,竟然还惦记取她的生辰,特地来给她庆贺。